第5章 床板响啊

“有地方，昆哥。”阿辉连忙回答。

沈昊昆点头，“走了。”

阿辉推了安仔一把，“你带昆哥过去。昆哥，珍姐那边还没完事，我收完钱下去。”

三个楼凤，一个姨妈半休假，只有两个在上工。

半就是没有完全，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癖好特殊的客人，平时谨小慎微，压抑太久就想闯个红灯。

客人愿意加钱，小姐觉得价格合适，想上工马夫自然不会拦着。她们大多没那么娇气，闯个灯问题不大。

应了一声，沈昊昆率先走了出去。

还没来及开窗通风的屋子，里面的气味一言难尽，所以哪怕只是站在阴暗逼仄的楼道，沈昊昆都有种呼吸到“自由”的感觉。

咔嚓。

不远处的防盗门响，吸引了沈昊昆的注意。

一个头发稀疏，长相猥琐的矮个子男人，一脸舒爽的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对方，阿辉立马迎了上去。

对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张港纸，一共70蚊，递给了阿辉。

阿辉笑着接过，“够劲吧？常来玩啊，今天有个咪~可以当枕头的马子休息，下次介绍给你。”

沈昊昆有些意外的打量了阿辉两眼，之前他站在旁边，一副话不多的样子，没想到在客人面前，会这样一副面孔。

是个人才。

瞥到阿辉手里的钞票，沈昊昆皱眉，为咩不提前收费？

算了，联合要是敢说提前收钱，生意怕不是得少一半。

要是不巧碰到警员检查，落跑的女票客的痛苦得多一样，钱付了，火包没打完。

听阿辉这么讲，女票客耸了耸腰，“是我劲啊，她叫的楼上楼下都在骂啦，都不知道是谁在爽。有好货？无问题啊，过两日就来。”

收了钱的阿辉走到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生意兴隆~”

屋里很快传来回应，“床板响啊。”

这…

沈昊昆莫名有种进到店里，听到门口迎宾喊“欢迎光临”，里面员工回应“加油”的既视感。

拍完床板的阿珍走到了门口，她齐肩的头发这会儿有些凌乱，身上穿了件吊带短衫，底下是一条宽松的短裤，身材丰腴，乍一看略带些熟透了的风韵，年纪在四十出头。

只看年纪，也知道她的竞争力不如芳芳了，价格难免就低很多，一般一火100蚊，熟客70蚊也行。

70蚊看起来不多，实际在港岛…也不多，可眼下那边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十块，一年几百块而已。

她哪怕拿四成，这火包都将近三十蚊了，赶上她过来之前一个月工资。

“昆哥。”没想到沈昊昆也在外面，阿珍忙同他打招呼，还紧张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沈昊昆点点头，“阿辉，问她洗完澡下不下来宵夜，或者你上来的时候，打包带给她。”

下楼的时候沈昊昆忍不住在想，她叫阿珍，已经四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她的阿强。

荣记鱼蛋粉。

安仔进去找位子，这里的环境和楼上的屋子比起来，怎么都算好了。

走到安仔占的桌子坐下，沈昊昆环顾了一圈，发现港岛的古惑仔果然够多，店里好几桌都是。

虽然罩了件衬衫，但穿着清凉的芳芳，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

“昆哥，吃什么？”安仔将餐牌递给沈昊昆，一脸殷勤。

“一杯冻…唔，晚上不喝冰的，白水吧，再要一份干炒牛河。”点完沈昊昆将餐牌递了回去，“你们点吧，替阿辉他们也点一份，不用替我省钱。”

安仔眉开眼笑，“谢谢昆哥。”

伙计刚把饮料端过来，阿辉和冲完澡的阿珍到了，阿珍进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昊昆一阵唏嘘，对比也太强烈了，市场反向告诉他，贵有贵的道理。

就像是真的只为“犒劳”他们一顿宵夜，沈昊昆没什么说话的意思，在尝了几口炒牛河后，他放下了筷子。

味道一般。

该点蛋煎肠粉的？看阿珍和芳芳都吃的很香。

滑嫩的猪肠粉、煎香的鸡蛋，搭配店家秘制的酱料，色香味俱全，很好吃的样子。

阿辉他们倒是大快朵颐，大佬不说话，他们乐得安心吃宵夜，总比因为肥棠的事被训斥好。

几分钟后，看着偶尔喝水却不动筷子的沈昊昆，芳芳在桌上拿了张纸巾，擦掉嘴角的酱汁，试探开口，“昆哥，你不吃了吗？”

“不合胃口。”

当她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借机关心讨好一下沈昊昆，安仔冲阿辉使了个颜色，后者没有回应，专心吃东西。

芳芳的声音低了一些，“那我能把它打包带回去吗…我明天当午饭。”

沈昊昆顿时错愕，“不用这么省吧？”

“这里东西贵。”芳芳神色尴尬。

注意到她旁边的阿珍欲言又止，沈昊昆皱眉，“有事？”他一开始想说【有难处】，但随即想到，不是有困难，谁又会颠沛流离、躲躲藏藏来做这行。

“没什么，就是家里比较困难，挣得钱都得寄回家。”芳芳解释了一句。

沈昊昆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港纸放在桌上，“安仔，去把单买了，替她拿个打包盒。”

“好的，昆哥，我吃完就去。”嘴里裹着食物的安仔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放下钱的沈昊昆看向阿辉，“出去食支烟？”

阿辉立马站了起来。

到了外面，阿辉拿出一包拆封的软装好彩，沈昊昆接过一根，却拒绝了他帮忙点烟的动作，阿辉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昆哥不是真的想抽烟。

他松了火机，自己手里那根也不点了，“我只知道，她家里有个儿子，十几岁了，是跟着她的。现在由她老妈照顾。”

说到这儿，阿辉想了想，“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她这么省，应该都是为了儿子和老妈吧。”

没穿越前，沈昊昆经常花二百，和不要房不要车不要包包不要陪着逛街看电影的女人，在洗浴安静的聊聊天。

从她们那儿，他听过太多“悲惨”的故事了，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所以在听到阿辉的话时，沈昊昆心里没有太多的波动。

“找机会问问阿珍，了解清楚，我不想有什么隐患。”沈昊昆皱了皱眉。

芳芳一个全套标价288，抵阿珍做四个熟客，即便来找楼凤消费的客人，多少会觉得有点小贵，但对账目一清二楚的沈昊昆，知道她比阿珍赚的多很多。

那盘炒牛河他如果没动过，她要打包，沈昊昆还能简单理解她是节省，可他吃了两口，不由得他不多想。

“知道了昆哥。”阿辉认真点头。

见安仔起身去买单了，撑在栏杆上的沈昊昆伸了个懒腰，“我走先，有事call我。”

他说完刚要转身，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提示音。

“奖励机会已刷新，宿主可通过赠予手下小弟，获得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