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缓缓行驶的火车
我曾经望着深邃的天空,仿佛在思考着关于未来的记忆,或许我和许多平常人一样思考着关于我的未来。看见远方的星星,或许我真的会害怕回到过去,可是那又怎样,我仍然会担心离别,担心健康,担心生死,担心我得到的太少或者太多了,我希望如你们一般的人,那样热情而奔放的绽放着,充满着希望,充满着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向往。写给我们都在期待的自己,写给我们热泪盈眶的青春,谢谢遇见你们,让我们都更加强大。
在去山东泰山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间陷入了沉思。泰山是多么巍峨而雄伟,以至于许多伟人都在赞美“登泰山而小天下”“安全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山坡上面有许多的枯草,枯草垂掉着沿着悬崖壁,形成一系列绝美的水过山道之处,皆是墨成笔绘缓成流。
火车上不是不让吸烟么,为什么会有烟味,难道是我硬座坐久了,嗅觉出了问题吗,我往前往后瞥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一会儿,我被一位声粗狂的大爷所惊起:“你刚刚是不是在抽烟啊,这里有监控的,抽烟要罚款,这个摄像头都看见你在抽烟的……你还把烟头往那座位下扔。”那个抽烟的中年男子红着脸瘫坐在火车硬座上眼神恍惚的看着怒斥他的男子。
“我莫有抽烟,哪哩抽烟啦”酒大叔眼神迷离看着怒斥叔。
“你刚刚就是有在抽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看见那个摄像头没有,你在下面蹲着抽烟,摄像头都看得到的”说罢,怒斥叔红着脸,瞪着眼,手指着位于车厢放中间的摄像头。
酒大叔继续红着脸瘫在我后面座位当中,仍然延伸恍惚的看着那位脸红的大叔。
……
“你拿了我嘞身份证,把我嘞身份证还给我”酒大叔盯着脸红叔窜紧的手。
两个人互相争执不下,快要打起来了……
“他们在爪子哦”“他怕不是喝醉了在这里闹噢”“哈哈哈哈”“哪个去喊哈子乘警来呀”“我去,我这就去把乘警喊起来”“……”人群中传来许多种声音。在这枯燥而漫长的火车上,许多年龄大的人,那双呆滞的眼神都变得炯炯有神,都探过头来。有的觉得好奇,观望着事情发生了什么,有的抱着双手看着戏,还有的笑着看着酒大叔应该闹出什么花样。
在这座绿皮火车硬座中没有人思考什么是法律,因为大家都连夜坐着去北方,去寻求一个好的工作岗位,得到一个可观的薪水。想法被年龄写进皱纹里,岁月抹去曾经意气风发的青春活力。
没过一会儿来了一位年轻的乘警,目测有三十多岁,还年轻,听着口音,是山东的没错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乘警侧着身挤过拥挤的人群,低着头,红着耳,走近人群围着的大圈。人群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中间空着两个人,周围人都打量,“欣赏”着看着这一出好戏。
“他偷拿起了我嘞身份证,你凭啥子拿我身份证。”酒大叔双手执拗着抓着脸红叔窜紧的右手。
“你就是抽烟了,我还什么拿你身份证啊,自己喝醉了酒,下在这里摆弄,拿你身份证还不服气啊。你个土鳖孙。你到底要咋嘞。”脸红叔左手指着酒大叔,用方言说话非常快,脸更加红了。
“你把身份证还给我。”酒大叔吼着脸红叔。
“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在我的车上闹事”年轻的乘警等着酒大叔,想必他走过来就已经闻到了酒大叔身上发酸的酒味,以及口中说话发出来浑浊的酒气。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要在我的车上闹事……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乘警看着酒大叔说道。
“我问你要爪子。你办事情哈巴要公正哈,你会不会办事情哦。”;;;”我要放火把火车少烧了”酒大叔怒说乘警。
我看着我旁边的那个年轻姑娘。我们都双方有默契的笑了起来。
“你要把火车烧了?”乘警问道。此时车厢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笑着这如此猖狂的话术。
“是你要干嘛。看看咋们两个人进局子,谁先把人领出来。你跟我闹……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乘警瞪着酒大叔回怼。“你,你手里是不是拿着他身份证了,张开手,来,我来看看。”说着脸红叔张开了右手。乘警一看,手里啥也没有。
“你看看你的兜里呢,摸摸,找找。”年轻的乘警看着酒大叔的口袋。
酒大叔从包里掏出了身份证和一榻钱。目测有四百多。红色的东西格外显眼,人群都看着那个红红的纸币。大家都盯着,可能是在公众场合极少见到这个东西,也可能是车里大家衣着朴素,这个颜色显得格外的特别。人们心里都清楚,光天化日之下,这种东西,不能明抢,是犯法的。虽然外出工作,人们心里仿佛都滋生了恶魔,可是他们明白,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们,他们不能做那些不正当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身份证吗,人家都没拿你的身份证,你的身份证明明就在你的包里。“乘警手微抖着在红币里拿出他的身份证。”你坐哪里呀,你原来是坐这里的吗?“乘警接着询问。
酒大叔脸红着,眼神恍惚着看着乘警。
“来,把身份证给我,给你查查你坐哪里?”乘警拿过酒大叔的身份证。
“有没有和他同行的。”乘警见人群没有发声。“有没有和他同行的啊。”人群依旧没有声音,大家都眼巴巴望着乘警处理这件事情。
酒大叔低着头,迷糊着眼,摆弄着他为数不多的钱“还差一百三十,我丢了一百三十块钱啊”
“你自己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钱,好好数数。”乘警弄着身份证核对机器。
……
我看着窗外的泰山,目光已然变得枯燥。“这个泰山的登山地点会不会在这里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泰山的支脉吗?我很早之前就想来这里了,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到很平常,目光呆滞的失落呢,我始终不明白……”我心里想着这外面的山脉,山走得很慢,山跟不上火车的步伐,一直沉醉在它的巅峰。可是火车会去任何一个高的山脉,会去高原,会去平地,会经过河流。而这些成就都来自这群目光呆滞,年数较大,想要去寻得工作机会的工人手里,汗水中。
“你不是坐86号吗,怎么在这里了。”乘警指着应该是他的位置,问着酒大叔。
我看了眼旁边的小姑娘,随后她向乘警解释道:“我是87号,我坐这旁边的,但是我移了位置,坐在了这里。”
“来,你坐这里”乘警说不上来不耐烦,也没有那样的耐心。
酒大叔安静的像犯错事情的小孩,乖乖的坐在了87号硬座上。
在场的还有一位乘警,年纪较大,应该家中有妻儿。“走,跟我一起到那面车厢去。”他搀扶着就大叔的手臂,走了过去。
人群的目光跟随着酒大叔的消失。车厢里的人看着人来人往,人去人散。
不一会儿,年轻的乘警回到了事发现场。说了句“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呀。”
以为坐着的大爷说:“他在这里抽烟。”
乘警瞪大双眼:“他喝酒啦?不是,他喝酒啦?
厨师看见这个情况,迫不及待想要上前说一说。他拉拐着乘警左臂:“来,我跟你说嘛。事情是弄家伙嘞。是呐各酒大叔喝醉了酒,在那里闹。那个脸红叔说了他,他不服气,所以才闹的嘛“随后他坐在我左斜对面望向乘警“他昨天到徐州,下火车站。那个站不是停了半个小时嘛,站那里有卖酒的,他到那里买了酒嘞i,然后昨天到现在总共喝了三瓶酒。昨天晚上哄了两瓶酒,今天又喉了一瓶。”他拿起塑料瓶装的酒递给乘警。
乘警接过塑料包装的酒瓶,看着上面的字“45°”
“是撒,45°,还不晓嘞”厨师得意的对乘警说。随后拿起自己买的酒抿了起来。
“好了,没有啥事情了,大家都散了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乘警说罢便转身走了。
厨师的后面有个双手抱着靠在座位上的中年大叔,笑嘻了的看着厨师“你不是和他同行的啊,你们关系不是多好嘞嘛”
厨师恍惚的眼神斜望着:“谁跟他一路啊。”似笑非笑。
那个中年大叔依然手抱着:“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跟他一路嘞噢,哈哈哈”笑得很灿烂,眼里发着光。
“他应该是一个没有家庭,没有依靠的人。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做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考虑后果嘞。像昨天喝了两瓶,今天又喝了一瓶……”厨师望着前方发呆。
“像我们这种就不得,家里有妻儿。”厨师右手摆弄着,眯着眼低下头。
……
“要到济南了”厨师望着外面出了神。
陆续有人开始收拾,站起身来。有的人提着橡胶白桶装的行李,也有满脸皱纹的人扛着格子式的大包裹,缓缓走向出口。
没有人都知道那个人会走向哪里,也没有人会去过多的询问,大家都尊重彼此,因为心里都明白,前方的道路是多么艰难。他们每个人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扛起各自家庭的负担与责任。
他们是朴素平常的工人阶级,站在那个时代建筑的顶峰,坐着跟不上大数据时代的火车,没落在一望无际。
火车缓缓向前,时代也在向前。我望向窗外,一辆高铁飞快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