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弦可不想这么便宜地让这个男人死掉,无论如何都得保证他活着。
“公子想活命的话,最好别乱动太多,延缓血流速度可使病毒扩散慢一些。”她将手中的短刃丢出刺中了正朝这边扑来的一只狗,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将腰间藏匿的软剑抽出,抵御这些狗的进攻。
楚祁看着白色身影在攻击中矫捷地移动,她手中的软剑像被赋予神力一般总能精准刺中那些狗的要害,动作流畅行云流水般熟练,仿佛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身为女子,武艺丝毫不比男人差,如果同她一对一打斗的话,她不一定会落下风,但身为女子缘故,她的力道还差男人很远,下手力道太轻,只会躲闭,攻击力不行。
但楚祁并没因此看轻她,纤瘦的身形,莹白的面容,温润的气质,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就像是狼群里混入了一只小绵羊,羊虽有自保能力,但谁都不忍心逼着绵羊去变成狼。
“你叫什么。”他不自觉地问道。
锦弦一脸诧异回头,“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剑给本…”他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把剑给我。”
“你现在强行运…”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软剑已经被面前的男人夺了去,而她,正以一种羞耻的姿态被他搂住抱着,两人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祁并没有因为怀中抱着的人而影响他出招,软剑的手感有些轻,但他也很快适应了,很快撕杀出了一条路来,带着她逃出了包围,往有屋子的地方去,上到屋檐高处躲避,那些狗能徊在屋下很久,见拿他们没办法后,才渐渐走开。
他紧崩的身体此刻才真正松缓下来,楚祁觉得有些晕胀,握剑的手也顿感无力起来,如果真像她说的染了瘟疫的病,她,会不会救他?他在指望些什么,与其浪费时间在这,还不如找到那个人。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般寒凉的感觉,定睛一看,上边的淤血已经被身前站着的人用一根奇怪的东西清理干净了,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疼辣感,像酒,但味道不是。
“消毒后,再打疫苗,刚才给你的药呢?”她丢掉用了的棉签、关好酒精盖子。放在瓦片上,问道。
楚祁此刻已没有余力去做别的事,连呼气都变得有些困难。
“药在胸口处衣袋里。”他哑着声回应道,面前之人也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来,伸手在他身上探索起来,尽管知道她在找药,但她的指尖隔着衣布传来的温度能明显然觉得到。
这会凑得近,他倒是有时间静下来看着她,截然不同的感觉,她杀生时的冷漠和为他处理伤口的专注。
锦弦找着药后拿出,拧开瓶盖,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放在手心里,然后靠近他,喂他服下。
本着求生的念头,楚祁自然不会抗拒地接受这来路不明的药,如果这药不对劲的话,他死也要杀了她。
她将药瓶放回了原处,转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轻笑着:“城里的百姓还等着救命,小女先告辞了。”
等等,你别走,站住…
楚祁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想减却喊不出声,他没有力气,甚至有种莫明的困意涌上来,是在吃了她结这的的药之后,可恶,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就该杀了她!
沿着屋顶移动,这种飞檐走壁的感觉她还是很享受的,刚才给楚祁吃的药她沾了点安眠药的药液,足够他睡上一宿的了,一想到他要杀了她的眼神,锦弦不禁嘲讽,果然重来一世,他还是和前世的性格一样。
她正想向前的步子不由地退了回来,因为面前原先要经过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个人,一个载着银面具,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她看的人——
“别来无恙,王爷。”锦弦冷冷地说道,先前愈合的伤口居然隐隐作痛。好巧不巧原来这个人也来了这里,,真是阴魂不散。
“士别三日,当到目相看,姑娘勾搭人的本领倒不小。本王的那位侄儿不知姑娘看上他什么了?”楚沉问道。
他有叫唐尧跟着楚祁,怕这小子事出反常的要寻故人,恐做些不轨的事,谁曾想楚祁转了几圈后碰见了这个女人,唐尧便回去向他禀报了。
锦弦也回应道:“哪里哪里,还不及王爷偷看的本领高。”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就先行一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锦弦让你所为的,又是什么?”楚沉问道。
她沉默不语,目光打量着面前远处站着的人,然后从空间里取出又一瓶药,朝他丢了过去,那人也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还不忘查看一番。
锦弦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都说了她来凑热闹治病的,这个男人不信就算了还一直跟着她,得,她还亏了一瓶药。
“你又如何治得这来势汹汹的瘟疫,想死总不会是这种死法吧?”
得,又一个跟楚祁一样以为她不自量力,来送死的,你看我给人治病过程就算了,还在旁边婆婆妈妈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铁面无私,杀人不眨眼的武安王爷是个话唠?
“就吃这个,白色的东西?”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喂他们吃就是。”
“死子的也要喂?”
我靠,大哥,死了你还喂他干嘛!我的药!
好吧,看来她要重新定义一下这位大人物了。
锦弦强忍住了上前打人的冲动,沉下气来,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面前这个症状特别严重的人身上,伸手去检查他的瞳孔,好在涣散不高,应该是有意识的,大脑功能应该没受到损伤不过生命体征还是很弱,先稳定一下才行。
她将手伸进袖中,从空间里找到了一剂肾上腺素,给这人注射,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种药物产生排斥,要知道很少有人对功能促进药物过敏不适的。这算万分之一的概率给她碰上了?
晕死过去的人在药物注入身体后不久,就浑身抽富,口吐白沫。眼睛睁得大大的,锦弦也没想到这种情况,她反应过来进行补救,在外人看来,跟杀人无异,至少在身后观察的这个男人看来,她该怎么解释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起身回头朝站着的男人说道,“如果我杀人了,王爷你会怎样?”
闻言,楚沉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落在了她旁边地上的人身上。了许久才回应道:“也杀了你。”
锦弦听得不由心头一颤,拳头也不自觉地紧拼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杀了你”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畔中,仿佛漠北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等待救援的漫长过程,濒死之际的感觉。
她看得到,他已经朝她的方向过来了,手上似乎还抓着东西,是刀刃兵器,还是什么?他是要发动攻击了!
她下意识掏出了手枪,在他逐近的那一刻,正要应对时,却被迎面而来的白色布捂住了口鼻。
她将手放到后背,收回了枪。
“又不是真要杀你。”他好绑带子后。
才将手从她后脑勺收了回来,还不忘问道:
“你怕死吗?”
怕就老老实实戴着。
刚刚跟楚祁应对恶犬的时候,她的面纱滑落了,她也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