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手指到了，还不如不要

“星际外卖员请注意！金星逆行轨道出现四维褶皱，建议立即启动分子重组模式。“导航AI的合成声带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林小满的指尖在破旧电动车把手上勒出红痕。七月正午的太阳像块烧红的铁板扣在头盔上，汗水顺着荧光绿制服领口淌进锁骨处的旧伤疤——那是上周被虚空之主的酸液腐蚀的痕迹。

后座保温箱里，五斤长沙臭豆腐正在发酵。隔着三层密封袋，林小满都能闻到那股直冲天灵盖的醇香——这味道曾让虚空之主的宠物星际蟑螂集体抽搐，也让他在上周的配送中险些被酸液溶解头盔。电动车突然剧烈颠簸，柏油路上浮起半透明的四维涟漪，像被揉皱的锡纸裹住车身。林小满猛转车把，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黑的印记，保温箱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地扣在路边流浪狗的食盆里。

“咕噜噜——“

凄厉的惨叫从头顶传来。林小满抬头望去，梧桐树枝杈间卡着个蓝白相间的肉球，幽蓝黏液在体表流动，触手末端嵌着半透明发光珠。最诡异的是这生物居然在用《甄嬛传》安陵容的声调哭喊：“本宫要凉了！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啊！“哭腔里带着冰碴般的颤音，触手尖弹出的马桶搋子状金属装置泛着冷光。

“现在外星人碰瓷都这么卷了？“林小满掏出手机录像，“先说好，救你可以，但你要是讹我......“

话音未落，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肉球裹着断枝轰然坠落，林小满下意识用左肘撑地，右腿反向蹬出缓冲——这是他作为外卖员三年练就的本能动作。三十公斤的未知生物结结实实砸在胸口，他听见自己尾椎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脊椎像被重锤击打的琴弦，疼得眼前爆开金星。

五分钟后，林小满蹲在电动车残骸旁，看着外星生物用触手补妆。那玩意头顶突然裂开道缝隙，喷出彩虹色的雾状液体，在空气中凝结成全息投影：【波江座星域皇室纹章·第七顺位继承人】。

“所以——“他机械地转头，“你所谓的涌泉相报，就是让我被甲方索赔到裸贷都还不起？“

章鱼优雅地卷起路边半碗凉皮，“卑微的碳基生物，这可是母星最新研发的概率修改器。“触手尖弹出一支马桶搋子似的金属装置，“只要说出事件名称加'成功率51%'，就能......“

刺耳的提示音打断它的演讲。林小满颤抖着点开客户消息，虚空之主的三维投影在臭豆腐残骸上方凝聚。上百条触手疯狂舞动，宫殿穹顶的水晶吊灯被酸液腐蚀得滋滋作响，碳纤维外壳发出濒死蜂鸣，刺鼻白烟里飘出烤糊的葱花味。

“人类！你竟敢用排泄物污染本尊的宫殿！“黏液滴在虚拟屏上烧出焦痕，“要么赔偿十万星币，要么把自己塞进虫洞喂星际蟑螂！“

林小满举起马桶搋子对准投影：“说服虚空之主放弃索赔...成功率51%！“

嗡鸣声骤然响起，绿色流光在搋头汇聚。章鱼的吸盘突然全部张开：“等等！副作用可能......“

已经太迟了。虚空之主的触手突然僵住，缓缓抚过光溜溜的头顶——那里本该悬浮着号称吞噬过恒星的液态王冠。林小满的视线向下移动，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顶假发，劣质塑料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地中海区域的稀疏发茬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这是地球最新潮流，叫'皇帝的新冠'。“他硬着头皮胡扯，“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看见！“

宫殿陷入死寂。突然，所有触手同时指向外卖箱：“每月进贡二十箱这种黑色圣物！现在立刻马上！“

看着消失的投影，林小满瘫坐在马路牙子上。裤兜里的金属装置微微震动，全息屏浮现在酸臭的空气中：【副作用NO.77：目标最珍视的饰品→离他最近的假发】暗巷深处，机械犬的红外线瞳孔收缩成血色竖线，合金利爪在墙面上刮出火星，胸前的执法记录仪闪过血光：【检测到因果律异常，执行清除程序倒计时：71: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