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坏姐姐

苏悦以专业第一的成绩从计算机学院毕业，顺利在实习的互联网大厂转正，成为研发部的一员。实习初期，她就凭借独特气质吸引众人目光，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关注有增无减。如今，许多部门都知道研发部来了个模样清秀、和传统程序员形象大相径庭的程序员，男女同事都对她颇有好感。

“小苏。”部门经理迈着步子走到她身旁。

“经理。”苏悦迅速起身，看着这位头顶发量稀疏的王姓经理，恭敬地回应。

“坐，坐。”王伟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心里想着仰头说话实在费劲。

苏悦依言坐下，挺直腰背，专注地看着经理。

“今晚出去聚餐，欢迎新员工，提前半小时下班。”王伟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好嘞。”苏悦爽快答应，眼中满是好奇，“咱们去哪儿呀？”

王伟一听，脸上神秘兮兮的，左右谨慎地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苏悦点头应下。等王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在小群里发问：经理说晚上聚餐，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去哪儿，到底是去哪儿呀？这个小群里共4人，除了苏悦都是老员工，同属一个小组。当初苏悦进公司为方便交流建了群，慢慢就成了大家畅所欲言、没有领导的小天地。

“我刚打听过，是个好地方。”没一会儿，群里弹出B哥的回复。B哥就坐在王伟旁边，是研发部的技术骨干，专业技术高超，常给大家答疑解惑，还总爱摆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姿势，因此被大家称为B哥。

“难道是……？”

“难道是……？”

另外两人也跟着发言，言语里满是猜测。

B哥：没错，就是那个！

苏悦瞧他们卖关子，反倒没那么好奇了，过了会儿，才懒洋洋地问：到底是什么地方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三条相同的回复接连出现，苏悦轻笑一声，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冲咖啡。按理说，休了一周假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现在精神该十分饱满，可怎么还没到11点，困意就阵阵袭来。

苏悦回想起半夜楼上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哒哒”声，持续至少半小时，像是有人在踱步。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中瞬间浮现恐怖小说里楼上没人却有怪声的情节，顿时清醒，心跳也加快了。她侧耳细听，似乎还能听到重物放下的沉闷声响，心里愈发害怕。

她赶紧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催眠自己这是幻觉，肯定是白天小说看多了在做梦。可那声音没有停。苏悦又想起下午碰到的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心想：会不会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消失。苏悦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换气，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散发着冷光，显示已经4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没多久闹铃就急促响起。苏悦挣扎着起床，换上运动服出去跑步，满心希望运动能让自己精神起来，可谁知道现在反而更困了。

她把杯子放在咖啡机下，按下按钮，趁着等待的时间，又想起昨晚收拾东西时，在老妈拿来的袋子里发现一张银行卡，旁边还放着纸条，写着“密码是你生日”。她把银行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想着十一放假给老妈拿回去。

咖啡机发出制作完成的滴滴声，苏悦端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回到座位，深吸一口气，专心投入工作。

另一边，江瑶正躺在床上酣睡。今天没人打扰她，而且下班很早，不到4点就到家了。进门换完鞋后，江瑶想起昨天下午那个搬家时闹出很大动静的新邻居，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坏笑，心想：要给这个新邻居一点教训，让对方也尝尝睡得正香时被吵醒的滋味。

于是，江瑶重新穿上高跟鞋，开始在屋里来回走动，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直到她自己都觉得厌烦了，才终于停下。

下午5点，江瑶的闹铃准时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伸手关掉闹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起床后，径直走到厨房，把面包片放进吐司机，按下开关，拆开一盒牛奶倒进杯子，一起放进微波炉，设置了一分钟加热时间。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

面包片率先弹出，紧接着微波炉“叮”的一声。恰好这时江瑶洗漱完毕，她简单往脸上喷了点化妆水，就把面包和牛奶拿出来，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饭”。她一边吃，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浏览在自己睡觉的大半个白天里，世界各地又发生了哪些看似与自己无关的大事。因为有些客人就爱聊这些天南海北的新鲜事儿，所以江瑶也会下意识记几个关键词，只为和客人交流时能接上话。

吃完饭，江瑶起身走到床边的梳妆台，稳稳坐下，开始精心化妆。从她娴熟的手法和对时间的精准把控，就能看出她早已是个中老手。

6点半，江瑶准时出门。走出单元门口，她又想起昨天碰见的那个帅气女生，看着面生，琢磨着是不是住在自己楼下。

小区门口停着她提前叫好的车，江瑶快步穿过带着热气的空气，一打开车门，瞬间再次感受到空调的凉爽，不禁感叹空调的美好。她报出手机尾号，机器女声清晰报出目的地，司机从后视镜好奇地看了她两眼。江瑶一脸坦然，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司机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先移开目光，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江瑶是个酒吧DS，每天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别人下班时的轻松，正是她上班忙碌的开始。从事这行已经一年，从最开始的各种不适应，到后来的得心应手，江瑶仅用两周就成功适应。而从一群DS里的末尾位置，一步步站到最显眼的C位，也只花了三个月。她对自己之前的经历总是只字不提，好在确实也没人真正关心她的过去。

酒吧这个环境，勾心斗角的事儿不少，但江瑶人长得漂亮，跳舞姿态优美，情商还高得让人挑不出毛病，让人不得不佩服。

“到了，请带好随身物品。”司机稳稳把车停在路边，礼貌提醒道。

江瑶脸上露出大方得体的笑容，轻柔地说了句“谢谢”，推开车门，优雅下车。

司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刚才那些龌龊的想法，不禁为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心想：能笑得如此灿烂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坏姑娘”呢？江瑶在门口稍作停顿，回头瞥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车，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果断把司机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