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记

大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烧焦的尸体和各种炼金器具的碎片。

地面和墙面坑坑洼洼，焦黑一片。

“我……我的宝……贝！我……的研……研究成果！竟然被你用这种可笑的手段给毁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海涅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脸惨白得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随后发疯似的扯住路易胸前的法袍，唾沫横飞：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宝贵的研究成果吗？

“让你做护卫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没有之一！”

路易笑了笑，语气轻松：“还记得我们俩的约定吗？我只负责帮你找到灵魂灵质。”

“那万一、万一灵魂灵质就在里面怎么办？”海涅斯尖叫着。

“哈？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路易推开海涅斯的手，冷笑道：“是谁像头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惊醒了僵尸，又吸引了鼠群？

“要不是我反应快，我们两个现在早就以食物残渣的形式存在于某些肮脏生物的肚子里了！

“至少你现在还能活着出去看看现在它们有没有死完！”

海涅斯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路易说的没错，可要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如同让他亲手把自己制作的得意作品给拆了一样难受。

于是他选择了闭嘴，耸拉着脑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还有这么多房间没有探索呢，你不想去看看么？”路易说道。

海涅斯闻言，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从包里面翻出一瓶药水，丢给路易。

路易接住，在眼前摇了摇，问道：“这是什么？”

“初等法力药剂。”

路易整个人一怔。

这玩意足以让他已经见底的法力恢复如初，甚至还绰绰有余！

它的价值虽然远不及中等精神力药剂，但若放到夜魔城的市场上去，也足以让所有巫师们疯狂！

海涅斯真是一个神人啊！

路易心中暗暗感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还有么？多给我一些，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危险。”

海涅斯指着路易鼻子骂道：“去喝我的尿吧！你知道调配这么一瓶需要耗费我多少精力和材料么？没有了！

“噢！我甚至都不应该把这瓶给你，鬼知道你后面还会不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路易干笑一声，耸了耸肩，将药剂一口灌下。

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瞬间流遍全身。

他满意地活动了一下指尖，感受着力量的回归。

简单休整后，两人开始继续搜索。

但与大厅连接的几个房间，多是一些堆满灰尘的破旧书架。

好在当时都关着门，里面的东西才没有受到爆炸的波及。

书籍和羊皮卷散落了一地，书页都已经泛黄破损。

路易随手翻开一本，里面的内容像是某个人的日记。

“死亡是终点，亦是开始，我是窥见秘密之人，能将逝去的亡魂带回彼岸……”

“她笑着，像星光落入我的掌心。我的心脏，竟是这般跃动吗？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除了死亡之外，生命还有另一种含义……”

“但她只是一介凡人，我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那该死的疾病！她如同一颗被腐蚀的树木，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凋零。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掌握着死亡的奥秘，却无法掌控她的一丝一毫……”

这是什么？

一个情痴的胡言乱语？

路易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丢到一旁。

他又翻看了几本，大多记载的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巫术知识和炼金实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更别提海涅斯心心念念的灵魂灵质了。

在搜寻完最后一个房间后，海涅斯终于绝望了，他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抱怨道：

“该死！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有错！

“大厅里原本有灵魂灵质，但是被你！被你这个蠢货用那种愚蠢的爆炸全部摧毁了！”

路易没有回话，他眉头紧锁，总感觉心头有一股违和感萦绕，但又记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他在大厅里踱着步，直到踩到了一只被烤熟了的变异鼠。

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之前那一幕幕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出的变异鼠群，好奇问道：

“对了，刚才那些老鼠……你是从哪个房间引出来的？”

“噢，见鬼！我是让你找灵魂灵质，不是让你找老鼠巢穴！”

“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么海量的变异鼠，之前生活在哪里？这里的空间并不大，看起来并没有能够容纳它们的地方，除非……”

“除非鼠洞背后，连接着一个更大的空间！”经过路易提醒，海涅斯一拍大腿，从原地跳了起来！

他一溜烟地小跑而去。

两人来到储藏室，路易走到其中一个较大的鼠洞前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洞口。

鼠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他伸手进去摸了摸。

“怎么样？”海涅斯在一旁焦急地问。

“很光滑，像是被开凿出来的。”

海涅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急忙在房间中搜寻起可能的开门机关。

但两人找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

海涅斯懊恼地锤了锤墙面：“所以？我们该怎么进去？要不用你那可笑的杂技把我们也变成老鼠？

“噢！都怪你抛弃了库丘，不然它的脑袋能轻易砸开这面脆弱的墙壁！”

路易撇了撇嘴，觉得这位天才炼金术师似乎还是个小怨妇。

这一路过来，自己不知道已经被他埋怨多少次了！

他抽出法杖，指向鼠洞，诵念到：“Veni et iuva me！（过来帮助我！）”

一只由魔力构成的蓝色半透明的手臂霍然出现在了鼠洞旁边。

海涅斯皱了皱眉：“这破手有什么用？”

路易不理他，聚精会神地操纵法师之手，向鼠洞内部探去。

他让法师之手不断深入，很快便感觉前方豁然开朗。

猜测果然没错！

路易心头一喜，操控着法师之手在那个未知的空间中探查起来。

忽然，法师之手似乎触碰到了想拉杆一样的东西，它猛地向下一拉。

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