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旧的出租屋内,一位青年准备前往便利店购买宵夜,稍微用力拉开有些生锈的门栓。
[405],转头望向这个陪伴他三年的门牌有些恍惚。三年前他向父母打包票有多轻狂,现在灰溜溜回家的他就有多狼狈。
走下出租楼内昏暗的楼梯,线路老旧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终于走到一楼,房东跟他的朋友们在打牌,看见青年便打招呼道:“小梁,明天中午退租的时候记得打包好行李,押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你直接来找我拿就行。”
“好,多谢王哥”房东姓王,心地很善良,平日里也愿意租客拖欠一两个月的租金,也从来发生过不拖着押金不给的事件。
房东没有在理青年,青年也没有继续打扰房东,打开出租屋的大门,步行到最近的便利店。看着保温机里面的食物挑选着…。
过了良久他才出了便利店的门口,夜晚的寒风透过衣服灌入他的身体,可他却丝毫察觉不到。
公司拖欠他大半年的工资现在还没有到账,怀着想要进去催账的心思被门口保安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劝退。这是青年第一次感受到这座钢铁丛林的野蛮。
心里劝自己不要想太多,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不等他点火深吸一口。
突然间,无比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
疼痛、眩晕、不知所措这些感受争先恐后的出现在大脑,双眼一闭他就什么也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许是长期呆在黑暗的环镜中,无法忍受睁开眼所感受到的强光刺入眼中。
过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光芒的青年坐在地面上环顾周围的环境;铺天盖地的黄沙与熙熙攘攘的人群、商人的吆喝声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迷茫、恐惧、不知所措,这几种情绪加在一起使得现在的他实在受不了嘈杂的声音,发自本能的想要吼叫来发泄内心的恐惧,可他干竭的喉咙根本发出不了声音。
身处于陌生环镜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从适应,虽然自己被大货车撞了,大货车的威力自己也知道,但自己的结局也应该是死亡而不是一下子被撞到异国他乡。还没等他对自己的遭遇理清头绪,一股剧痛打断了他的思考。
先是左腿然后是右腿,接着是双手到身体全处,身体不断发出的剧烈疼痛信号通过神经传入大脑。每一处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丝肌肉、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啊!
每吸入一口空气,自身散发的臭味和肺部的剧烈疼痛都在折磨他,偏偏他的外表没有丝毫的变化,身体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这样就能减轻一丝疼痛。想要说出口的求救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消除,到嘴边只变成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呢喃声。
周围行走的路人早已对此熟视无睹,只当这个不被神眷顾的可怜人疯掉了。青年在这种状态下只坚持了半天左右,最终他实在不堪重负昏迷倒在地上。
幸运的是这地方没城管的存在,不然以青年乞丐加黑户的状态....大概率是被抓去审问的。不幸的是青年的精神在长时间的痛苦下开始崩溃,再加上长时间的脱水的身体,他不可避免陷入昏迷。
“我叫梁韩问,我很好奇父母给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我从小比别慢拍?为什么努力学习成绩还是很差?为什么容貌天生比别人丑一点?为什么努力工作在岗位数年却被新上任领导的一句“不不而不能胜任“为由理由辞退?....为什么不等他走马观花般回顾完自己的一生,意识就不受控制得消散。”
“为什么连走马灯都不让我看完?“这是梁韩问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凝问。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一股兰花般的清香味传入他的鼻尖,感受着脖子下柔软,一股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头。
张开眼看向天花板,却碰巧与一张可人的俏脸对视,湛蓝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俏挺的鼻子很好看,樱粉色的嘴唇说着一大段自己听不明白的语言。
“这是天使吗?明明自己不信教来着。可现在的情况是天使大人并没有计较这些,就算自己是无信仰主义者也愿意接自己上天堂。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呢。”
梁韩问没有任何信仰,可就算这样,传说中的天使也愿意接引他上天堂,带入一下天使的身份,他自认是做不到带一个陌生的无信仰主义者上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