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他日聘礼铺满四九城

可话刚出口，眼泪却不争气地滑了下来，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院子里，陈永年没急着走。

他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扫帚，拍了拍上面的灰，轻轻靠在墙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

“系统，给我支笔。”

陈永年突然开口说话。

脑海里那冷冰冰的机械音立刻响起。

“兑换钢笔一支，扣除一积分，当前积分1099。”

陈永年撇了撇嘴，暗骂这都要钱，但也没多纠结。

手心里很快多了一支黑杆钢笔，笔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陈永年蹲下身，拿手帕铺在石板上，皱着眉想了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笔尖在绸面上划出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

“他日聘礼必铺满四九城。”

写完，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给自己打气。

做完这些陈永年小心翼翼地把字条叠好，连同手帕一起攥在手里，起身朝陈雪茹的窗边走去。

夜风有点凉，吹得他破了口的衣袖呼啦啦地响，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步子迈得稳当。

到了窗前，陈永年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木窗的缝隙，手帕和字条被他塞了进去。

塞完，他后退两步，抬头看了看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像是想透过它看到屋里的人。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自己刚塞进去的手帕被人扔了出来，陈永年有些失落，却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低着头离开。

而陈雪茹站在窗边，手还攥着窗框，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

她刚才听见窗缝那儿有动静，凑过去一看，就瞧见了那方手帕。

陈雪茹本想直接扔出去，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展开了手帕，看到上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

她愣住了，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行字，像是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得她鼻子一抽，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陈雪茹咬紧牙，狠狠把手帕揉成一团，推开窗就扔了出去，嘴里骂道。

“陈永年，你个不要脸的，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儿！”

可手帕刚扔出去，她就后悔了。

窗外静得吓人，连陈永年的脚步声都没了。

陈雪茹探头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方手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开门出去又给捡回来了。

“混账……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饶不了你。”

她捡起来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点颤，像是生气，又像是别的什么。

与此同时，隔壁院子里，徐慧真披了件外套，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手里端着杯凉了的茶，皱着眉往陈雪茹的院子看。

刚才那鸡飞狗跳的一幕，她全瞧在眼里。

月光下，陈永年被陈雪茹追着满院子跑，扫帚抡得虎虎生风，偏偏那家伙还嬉皮笑脸地躲，活像个耍宝的戏子。

徐慧真看得直摇头，嘴里嘀咕：“这俩人，也不嫌累。”

她抿了口茶，凉得她皱了皱眉，想起陈雪茹那张气得发白的脸，又忍不住笑了。

“陈雪茹啊，你真是好坏不知，要不是你在火车上救过我一命，我怎么说也要跟你争一下呢。”

说到这里，徐慧珍都觉的自己这话有些好笑，或许是觉的自己争都没机会吧。

毕竟陈永年对陈雪茹的心思那可真是太明显了。

隔天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四九城的街巷已喧闹起来。

陈永年起了个大早，站在布庄的柜台后，拿块抹布慢悠悠地擦着柜子，眼神却有点飘，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昨晚的事儿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陈雪茹那句“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儿”让他觉的自己当真跟陈雪茹没机会了。

陈永年低头瞧了瞧自己粗布褂子上新添的裂口，苦笑一声，自言自语。

“得嘞，脸皮厚也得有个限度，昨儿是自讨没趣，以后知道就好。”说这话的时候他言语里面满是郁闷。

放下内心的想法，陈永年继续擦拭柜台。

抹布擦到一半，门口的布帘子被人一把掀开。

徐慧真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几个热乎乎的餐食，香气直往外冒。

徐慧珍没想到陈永年今天来这么早，瞅了陈永年一眼，嘴角一扬，带点揶揄。

“哟，陈老板，今儿怎么没去绸缎庄献殷勤？放弃了？”

陈永年手一顿，抹布差点掉地上，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慧珍姐，您这嘴可真不饶人。我那是……那是……”

他吭哧半天，硬是没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摆摆手。

“得，您爱咋说咋说，我忙着呢。”

徐慧真把竹篮往柜台上一放，倒是被逗乐了，斜靠着柜台，笑眯眯地打量他。

“忙啥？这不都有我们呢？”

她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软了点。

“永年，雪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她嘴上不饶人，心里不定怎么念着你的好呢。”

陈永年哼了一声，嘴硬道。

“念我？她念我那才见鬼了。昨儿我好心好意，她倒好，差点拿扫帚把我脑门儿敲出个包。”

他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外瞟，像是在确认陈雪茹会不会冷不丁冒出来。

徐慧真瞧在眼里，抿嘴偷笑，也不点破，转身从竹篮里掏出个包子，硬塞到他手里。

“行吧，你俩的事情我不说了，吃点热的，省得一早上净想那些糟心事儿。”

陈永年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热腾腾的肉馅儿在嘴里化开，他却嚼得心不在焉。

徐慧真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篮子，像是随口一提。

“对了，咱们这个布庄也开门几天了，还是以前的样子，要不琢磨点心的方式？”

这话像是点醒了陈永年，他把包子三两口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渣子。

“慧珍姐，实不相瞒，我还真琢磨了个主意。”

他说完压低声音，像怕被人偷听了去。

“您说，布庄的生意，咱能不能换个玩法？”

徐慧真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还真有法子，来了兴致好奇的说。

“哦？说来听听，你这脑子里又憋着什么鬼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