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兽族

不久后，一口大锅被架起，药草开始熬煮。云翩翩试图阻止，但被几位长老强硬地请到了一边。穆尧注意到第五兽夫熊岩主动帮忙熬药，而第一兽夫狼战则站在云翩翩身边，表情阴沉。

药煮好后，熊岩亲自给重症患者喂药。令人惊讶的是，不到一个时辰，最早服药的几个病患的热度就开始减退。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部落成员纷纷围到药锅旁。云翩翩被彻底冷落，脸色难看至极。她与狼战耳语几句，后者立刻带人围住了白翊。

“糟了。”穆尧暗叫不好，迅速向部落移动。

当她赶到时，白翊已经被狼战的人控制住，云翩翩正厉声质问：“说！谁告诉你用紫血藤治病的？”

白翊镇定自若：“北方部落的常识而已。”

“撒谎！”云翩翩的声音尖利起来，“紫血藤生长在死亡沼泽，普通兽人根本不知道它的药用价值！”她突然凑近白翊，嗅了嗅，“你身上......有那个贱人的气味！”

穆尧知道不能再躲了。她大步走入人群：“云翩翩，你连自己族人的命都不顾了吗？”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云翩翩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怨毒：“穆尧......你竟敢回来！”

“我带回了救命的药。”穆尧平静地说，声音却传遍整个广场，“而你，除了看着族人死去，还做了什么？”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不少兽人看向云翩翩的眼神带上了怀疑。

“抓住她！”狼战突然下令，“她勾结外人毒害族人，现在又假装救人！”

几个狼族战士扑向穆尧，但她早有准备。一块带电的燧石砸在脚下，电光闪烁间，她已灵活地闪到灰须老萨满身边。

“诸位长老，”穆尧高声说道，“药是否有效，大家有目共睹。我若有歹心，何必冒险采药？”

长老们交换着眼色。最年长的鹿族长老缓缓开口：“穆尧曾是部落最好的祭司......或许该给她一个机会。”

云翩翩的脸色变得铁青：“她已经被兽神抛弃！你们忘了她的预言全部失灵？忘了她如何虐待自己的兽夫？”

穆尧注意到五个兽夫中，熊岩的表情变得困惑，而第二兽夫鹰漠也皱起了眉头。这是个机会。

“我愿意协助治疗，证明我的忠诚。”穆尧提议，“治好后，任凭处置。”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长老们点头同意。云翩翩无法公开反对，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穆尧接手治疗工作。

接下来的十几个时辰，穆尧几乎没有休息。她将星际医学的消毒理念与兽世草药学结合，为每个病患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熊岩出人意料地主动协助，按照她的指示清洁伤口、更换敷料。

到第二天黎明，超过一半的病患脱离了危险。穆尧的声望在部落中悄然回升，不少兽人开始对她点头致意。然而，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耗尽了她本就虚弱的体力。

当最后一个重症患者情况稳定后，穆尧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接住，那是熊岩特有的熊掌。恍惚中，她似乎听到这个沉默的兽夫说了一句：“对不起......”

当穆尧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简陋但干净的木屋中。窗外已是黑夜，一盏小油灯照亮了室内。她的手腕被重新包扎过，身上盖着温暖的兽皮。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穆尧转头，看到熊岩高大的身影坐在阴影处。她本能地绷紧身体，但熊岩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帮我？”穆尧直接问道。

熊岩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残忍的穆尧。”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一块小石头，“我一直在怀疑......云翩翩的到来太巧合了。”

穆尧小心地坐起来：“其他人呢？”

“鹰漠也开始怀疑。”熊岩的声音压得更低，“但狼战和豹影完全被她控制，狮烈......我不确定。”

穆尧点点头：“谢谢你冒险相助。”

熊岩站起身，走到门边：“长老们决定允许你暂时留下，但云翩翩不会善罢甘休。”他停顿了一下，“小心水和食物。”

熊岩离开后，穆尧望向窗外的月亮。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睡在部落里，虽然危机四伏，但至少是个开始。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云翩翩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大发雷霆，而狼战则献上一计：“北方部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穆尧被指控勾结外敌......”

云翩翩终于露出了笑容：“不错......正好那个白毛畜生送上门来了。”她抚摸着胸前一枚诡异的黑色吊坠，“是时候让穆尧彻底消失了。”

木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穆尧瞬间清醒。自从获准暂住部落后，她每晚都保持着星际战士的警觉性，浅眠、易醒、武器不离身。

手指刚触到枕下的燧石刀，窗户就被轻轻叩响。三长两短，熊岩约定的暗号。

穆尧无声地移动到窗边，掀起一条缝隙。月光下，熊岩巨大的身躯几乎填满整个视野，他的耳朵警惕地转动着，鼻翼不断翕动。

“云翩翩派出了信使，”熊岩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流声，“往黑暗兽族领地方向。”

穆尧的脊背绷紧了。黑暗兽族，兽人大陆所有部落的公敌，信奉邪神，以掠夺和杀戮为乐。原主记忆中的信息让她知道，与他们扯上关系等于玩火自焚。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狼战亲自护送她到领地边界。”熊岩的爪子不自觉地抓挠着木墙，“我偷听到隐约说了‘老地方’、‘月圆之夜’、‘解决麻烦’之类的。”

穆尧的大脑飞速运转。月圆之夜，也就是三天后。云翩翩显然不满足于仅仅将她驱逐出部落，而是想要彻底铲除她这个威胁。

“谢谢你冒险警告我。”穆尧真诚地说，“但你不该再来了，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