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贾琏归来

“吆，二爷总算是回来了。”

王熙凤看着风尘仆仆的贾琏，眼里惯常那股泼辣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柔情。

“此行可算顺利？”

“顺利。”贾琏笑着凑上来，作势要亲一口凤姐。

凤姐轻飘飘躲开，“大白日的，也不害臊。”

“那我找平儿去。”贾琏坏笑着摸上凤姐的脸。

“你敢！”凤姐怒目圆睁，又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在外面没玩别人家的老婆媳妇？”

“瞧二奶奶说的。”贾琏有些心虚，打了个哈哈，就往屋里走，嘴上道：

“这些时日我不在，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有呢。”凤姐跟在身后道：“前儿，史大姑娘来了，当晚府里马棚走水了。”

“走水？”贾琏神情一紧，忙问：“严重不？”

“没多大事。”凤姐道：“也就烧毁了马棚，只是——”

她想了想，当晚那内情还是晚上再和贾琏说，眼下难免人多眼杂，传到那几人耳中，又是事。

“只是什么？”贾琏疑惑追问。

凤姐笑了声，“晚上再说，你先去见过老爷、太太，再去见老太太吧。”

“老祖宗昨儿吩咐我，让你回来了去她那一趟。”

“知道了。”贾琏坐至床上，一把搂过凤姐，笑道：“先让我歇息一会，吃口茶再，急什么？”

......

荣庆堂，贾母坐在椅子上，正看着湘云和宝玉嬉笑，贾琏忽地闪身进来。

“给老祖宗请安。”

“快起来。琏儿，你是刚回来吧？”贾母笑道：“都不好好陪陪媳妇，来找我做什么？”

贾琏抬头道：“一回来，二奶奶说老祖宗找我，孙儿这就来了，不知何事？”

贾母道：“不急，用过午饭了你到我这里再来罢。”

“好的。”一头雾水的贾琏只得离开。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已是午饭后，贾琏果再来了。

只是进门后，贾母把他叫到内室，屏退左右。

贾琏看到贾母表情有些严肃，心有惊讶，道：“老太太，所为何事？”

“我且问你。”贾母道：“你是否去那工部营缮郎秦业家中做过客？”

“是去过。”贾琏答道：“在他家里吃了顿酒。”

贾母再问：“是不是也见了他的女儿？”

“女儿？”

贾琏想了想，猛然点头道：“见过。”

“模样如何？”

“匆匆打了个照面，十分标致，柳腰细枝，看起来温柔可人。”

他回想着那日碰见秦可卿的场景，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怔住了。

贾母见贾琏这幅模样，便信了，知道秦可卿容貌肯定不差。

她轻轻咳嗽一声。

贾琏立时惊醒，忙讪笑着，低下头不敢说话。

心里想着，老祖宗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莫非是那秦业求到府里，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我做二房？

想我成婚这么久了，还无一儿半女。

老太太、老爷、太太恐怕都急了。

只是，那母夜叉能同意吗？

真能把那妙人儿嫁给我就好了，必百般疼爱。

想着想着，贾琏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只是有些猥琐。

贾母面无表情看了看贾琏，微微摇头，道：“行了，忙你的去吧。”

“我问你的话，你谁都不能说，哪怕是凤丫头。”

“知道了，谢老祖宗。”贾琏心中大喜，边说边退了出去。

此刻，他心中更加笃定贾母要给自己张罗二房了。

贾琏出了屋子，贾母才意识到不对。

“琏儿谢什么？”她喃喃自语。

只是，她没有多往深处想。

她更加考虑的是如何和贾赦提一嘴贾琮的婚事。

尽管贾琮和贾赦近乎父子决裂，但贾琮的婚事，无论如何都得尊重一下贾赦的意见。

心里再怎么厌恶，面子上终得过的去。

贾母本想立刻去找贾赦，但想到贾赦前晚马棚走水时，因贾琮仗义执言，让他失了面子。

如今的贾赦肯定还在气头上。

这时候去和他说贾琮婚事，有些不妥。

只能先往后放放。

拿定主意后，贾母忍不住感叹贾琮愈发口齿伶俐，真有太爷年轻时的风范。

“鸳鸯。”她朝外喊了一声。

“在呢，老太太，请吩咐。”鸳鸯循着声进来。

“去库房将那方松花石砚并两匹妆缎取来。”贾母沉吟道：“另将前日我娘家送的老君眉分二两装个青瓷罐。”

鸳鸯应声要走，又被贾母叫住：“且慢，把太爷留下的那套《贞观政要》也添上。记得用檀木匣子装，系上鹅黄缎带。”

贾琮正在屋里认真画《观音送子图》，琥珀忽推门进来道：“三爷快去荣庆堂，老太太赏东西呢。”

“嗯？”贾琮压下疑惑，吩咐一旁用扇子扇风的晴雯和研墨的知墨道：“把画看好了，别让风吹了。”

“知道了，三爷。”

贾琮跟着琥珀踏进荣庆堂，贾母温和道：“前儿马棚走水，你那些话，让我想起太爷当年赈济灾民的气度。”

“这些物件你且收着，闲时多读读圣贤书，也用的上。”

“好好作画吧。”

贾母本还想夸几句贾琮说的那些话很对，贾府确以仁治家，但想到这样说出口有些伤贾赦的面子。

只好委婉提一嘴像太爷，也就过去了。

她话音刚落，鸳鸯带着翡翠、玻璃、玛瑙三女各捧着红漆托盘近贾琮前，“三爷，我们给您送到屋子去。”

“孙儿谨记老祖宗教诲。”贾琮忙叩首，又笑对鸳鸯几人道：“有劳姐姐们。”

对于贾母的赏赐，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自己帮的是周瑞夫妇，或者说是贾政、王夫人、凤姐，怎么也轮不到贾母来感谢。

扭头走出荣庆堂时，一身杏黄衫的惜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奇道：

“琮三哥已经开始画了吗？”

“是啊。”

“我要去看看，可以吗？”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贾琮笑道：“当然可以，欢迎到我屋里，随便去看。”

这时候，他想起来了，惜春也会画画。

性情淡漠的惜春最大的爱好便是画画。

原著中，她本要画大观园全貌，只是还未画完，贾府便败落了，她也遁入空门，令人唏嘘。

“我、我也要去。”一句俏皮声从贾琮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