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能小看香江演艺圈在世界电影行业里的分量啊。
石仁建心里默默地想着。
身体姿态被他调整成一个更加庄重的样子。
既然对方开门见山，诚意十足。
自己也不好摆出一副小看对方的姿态来。
“霍小姐，说实在的，对你的到来我们并没有准备。能说一下贵公司的合作意向吗？”
霍文熙从包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递给石仁建。
《电影合作意向书》？
石仁建打开看了看。
薄薄的文件上通篇就讲了一件事。
五年两部电影。
影皇想要石仁建出品电影的投资优先权和香江发行权。
代价则是可以按照市场价五折的价格在影皇找演员和工作人员。
这里的市场价，是按照一个明星多部影片的市场成绩算出来的。
打个比方，一个明星主演的多部影片票房都在千万以上，且最低的也不低于千万级别。
那么这个明星的市场价就是三百万。
之前电影的票房自动归因于这个明星。
这个价格必定是虚高的。
五折通常是合理价位了，但绝大多数没有合作基础的情况下，制片方是无法用这个价位请到演员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演员是一位明星！
就比如刘德桦、梁超伟之流。
如今被影皇力推的霆风也算一号。
“如果我想请香江其他明星，影皇愿意做中间人吗？”
“如果石生您在影皇中没找到合适的演员的话，我们当然愿意搭桥。”
霍文熙的意思是，影皇必须获得公平试镜权。
石仁建很满意，尤其是考虑到下一部电影的题材就更加满意了。
这个只是合作意向，即使签字也可以不遵守。
不过这代表了影皇的态度，或者说是试探。
其实影皇相对比其他港资，更早的拥抱大陆。
只是自80年代起的大哥范儿，才让香江电影人才迟迟无法真正融入大陆圈子。
不仅造成了一些技术垄断岗位长期被香江人员占据，更让香江编剧们没有真正的文化融合。
后来的结果观众们也都见到了。
港台导演拍摄的三国，像是古惑仔。
港台导演拍摄的赵云，像是红花双棍。
但石仁建不得不承认，哪怕到了20年后。
港台影人们在一些特定题材上的才华，依旧是世界顶级的。
影皇已经在为丧失造血能力的香江电影界寻求出路了。
“霍小姐，请替我问杨先生好。我同意贵公司的合作，不过我希望在第一部电影尘埃落定之后再进行下一部电影的筹备。可能贵公司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石生，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我们一向不缺乏耐心。”
“谢谢。”
石仁建起身，与霍文熙握了握手。
“下一部电影之前，我希望能在香江与杨先生见一个面。”
霍文熙秒懂。
石仁建下一部项目可能就要在香江取景，或者干脆就是香江取材了。
“好的，我们老板也正有此意，到时一定扫榻相迎。”
说完正事，霍文熙也没多纠缠。
原本石仁建还想尽点地主之谊的，但人家霍文熙说需要安排小谢他们在京城的事宜就走了。
不过也约好了，下周在星云公司一起签约《又见》剧组。
范彬彬拉着石仁建送霍文熙进了杨天真开着的公务车里。
都没再回办公室。
“你饿吗？”
范彬彬问了石仁建一嘴，但没等他回答就拉着他上了车。
“不饿回家，姐姐饿了。”
“呃……，你饿了咱得买些菜回家，不然家里也没吃的。”
石仁建似笑非笑的回道。
范彬彬眯着眼，用危险的眼神望着石仁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逼我在这里吃饭！”
说完，范彬彬见石仁建依旧没动作，就将头上的头发往后一捋。
简单的记了个结。
石仁建一看她的动作，就立刻打着车。
“哎，回回，咱回家吃。”
……
小楼上下两层。
如果有人此时走近的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硕大的衬衣。
然后是一条黑色的西装套裙。
在通往二楼的扶手上挂着石仁建的皮带。
它们是幸运的，在男女混战时得以幸存下来。
虽然都狼狈的躺在地上，但相对于它们没有来得及逃离战场的同事们来说，它们是幸运的。
比如那条破了洞的黑色丝袜，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
可能是第一次来小楼时开了个坏头。
范彬彬习惯了在这里只穿一件石仁建的大衬衣。
从中午吃到黄昏，范彬彬饱了，但更饿了。
别人有没有贮藏食物的习惯石仁建不清楚，但他的冰箱里一定有一盒李霞同志给炒的炸酱。
范彬彬煮面，石仁建切一些菜码。
说不上丰盛，但两个人共同干掉了一斤面。
吃过了饭。
石仁建收拾餐厅。
范彬彬从茶室里取出一套茶具，摆在了客厅里。
石仁建从餐厅里出来，用毛巾擦着手，坐在范彬彬身边。
“在哪学的？”
上次是石仁建亲自给这姐姐泡的茶。
这次这姐姐就亲自动手了，而且用的还是功夫茶的那套东西。
“在香江，如果不想喝酒的话，最好是把人约在茶楼里谈事情。”
笑语嫣然。
看来出去闯一趟，这范彬彬真的学会了很多。
石仁建看着范彬彬熟练的动作，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石仁建学这个是为了静心，范彬彬明显不是。
“他们很难搞？”
“当然，明明是我们出钱请他们来演戏，他们却还想插手摄制组。”
范彬彬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炭火上煮沸的热水浇在茶壶和茶碗里。
“你回绝了？”
“没有。”
“为什么？既然不喜欢，不用他们就是了。”
“比起香江的那帮人，我更不喜欢弯弯的人。我不能让伊人的人独占摄制组。”
石仁建心中感慨，不愧是她。
“何秀琼答应吗？”
“我们出的钱，管她们干什么？”
“那弯弯的人也不能一个不用呀，不然被香江人一家独大的话更麻烦。”
如果让香江人主控了项目，那改改剧本就能变成捧他们的资源。
这结果还不如弯弯人主控项目呢。
至少湾湾人要对琼摇作品这几个字负责。
“嗯，我清楚这点，所以拒绝了他们卖演员送导演的提议，不过答应了他们摄像道具等岗位的需求。”
呵，这姐妹……。
怎么说呢？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这样有可能造成剧组运转不流畅。”
范彬彬将闻香杯送到石仁建的鼻子下面。
笑着在石仁建耳边说道。
“你还真贪心，总不能什么都要吧。之前我还没把握，不过早晨你却给了我很大的把握。”
范彬彬指的是，早上霍文熙和石仁建谈的合作。
但石仁建又更好的主意。
“我会在已经毕业的师兄里找几位，这次跟着你一起去，就当实习了。”
既然下定主意要掺沙子，那就多掺一点。
你们掺沙我掺种子。
范彬彬笑的更软了。
虽说下午吃饱了，但谁也没说过只能吃一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