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钛发完信息。枫的机甲开始复位,他估计这看着没什么战斗预示的状态,是在用近距离检测装置搜索自己了,马上要改变机甲设计,把主隐蔽通讯的机甲材料回收或者卸掉,换成主战设计。枫怕晚了被直接扑上来挨几拳,机甲外壳太薄,被直接打死。
一旦制造战斗材质,热能暴露。捍卫者两台机甲开始加速,枫也已经起身往外跑。一开始还有优先距离保持优势,但是一会时间,狭隘的井道上也让优先距离缩短成只差毫厘,东碰西撞,迸撞激溅。那差点被抓住的紧张刺激把枫也吓出了所有潜能,其实大家都冒冷汗,就怕碰出点火花。更大剂量的激素打进枫的身体,但终究还是体能跟不上了,被推倒了。
一旦倒了,再想起来就难了,枫快速起身,飞来一机甲,一肘子吃下去,枫又倒了。又来一机甲直接压上去,最后的起身希望也没了。猛锤几下枫的甲就裂开了,正好钛来了,飞踹撞飞一个,然后开出一枚小型的火箭弹:“都别动,不然引爆这里。”
所有机甲外层抗爆抗热材质开始生成,主要以抗爆炸材质外置,冷内循环,增加隔热厚度和内散热设计为主,机甲都厚了一圈,但是枫的机甲却生不出材质,他没注意,因为他的隔热提示生成完毕。不过即使是这样,和剧烈的爆炸对抗还是螳臂挡车。矿外的捍卫者,掠夺者机甲部队都在安全距离部署,就怕里面的人突然引爆矿内的气体。
矿内的机甲还在对峙,一会通讯进来了,停止对峙,一起出井。协议内容由米博拉人开采,由捍卫者和掠夺者一起见证,三分这里的稀有矿场。
几天后,矿井内的气体被引爆,新水晶开始开采。就这样,暴露的人留下来意义已经没有了。
回到决心部队,钛因为贡献突出,就爬上去了,钛也时常关注着枫,他的影响力很大,导致枫也有长进,但是不带兵。
战友:“米博拉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枫:“社会其实都一样,文化决定思维基础,但核心还是利益。人要么为了狭隘的自己,要么为了伟大的自己。我们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
“你对人这么失望。”
枫看着战友,笑着:“我是说我们都是一样的种类,自己什么样,别人大概也是什么样,我只是不好意思说我们都是屌人。”
大家都笑了,枫继续:“我们的大脑是天生比其他动物聪明的,可为什么不是天生比其他动物笨?我们的大脑为什么可以互相交流?我个人认为这都是被设计好的。
当我感觉我的大脑是在一个被设计好的框架内进行的思考的,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我有天大的本事,再好的灵感,思想,甚至找到改变世界的方法,我也只是在这个框架里。我始终无法摆脱这个设计,无法获得没有它的或者是它没有设计的自由。
大脑所认为的自由,是一个在它设计范畴之内的自由,那么这是真正的自由吗?或者自由存在吗?”
战友像没听懂:“不懂。”
枫眨眨眼睛:“其实我们在那生活的过程中,大部分信息基本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的。我们要的是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做我们自己的事。至于文化,规则什么的,我们有用我们才会去了解,我们没用,我们没空去了解。就算你了解了,你也不一定要照做。如果只是在现有的规则下找到技巧,那你永远起步比别人慢,规则是社会结构的产物,按部就班的创新,规则也永远不会改变,你再努力也只是挪了一小步。只要规则改变,风口就会出现,我们才有机会乘风而上。只要规则不变,我们永远在社会结构的底层,所以改变规则是我们当时要做的事。所以我们当时去的想法是去让他们和我们一样,而不是去了解他们,或者我们也并不想了解他们。
战友:“这么自信。”
“要自信的,但也是真的没办法,也没空。”
枫想着钛:“人渴望获得比别人更高的成就,有时候是要找到方法,承担风险的。但前提是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路并坚信自己可以做到。”
枫又想了会:“无论什么行业,旧规则形成的力量就像一颗根深蒂固的苍天大树,很难撼动的。不过随着发展这种现象也一直在发生量的变化,不管哪个方向,达到一定的量就会发生质变。
新旧势力为了自己自私或者伟大的利益,会不断动摇社会各个方面的规则基础。搞成了事,上位。搞不成事,继续窝着。”
战友:“大家都想取得比别人更高的成就,但是能功成名就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枫想着钛在米博拉的过往:“不过很多事是水到渠成的。当你已经挖出四通八达的水道,只是找不到水,会比较辛苦,也可能痛苦。但再挖一挖也许水就来了,渠就通了。
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水源,但只有相信前面有水源,才能一直挖过去。结果你可能什么都挖不到还累半死。但真有水,你就能引水灌溉了,丰收就是时间问题,至少你试着去改变了。”
战友:“以前的人们不知道希望之地在哪,走着走着还是有人走到希望之地。虽然路上很多人放弃了,可是至少他们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不走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站在希望大地上。只要你不想在本来的地方待着,你就要走,不然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漫漫长路的过程很枯燥,很辛苦,会经历很多困难,甚至生死考验。但是人的一生还是要做自己认为该去做的事,像战士一样,身披铠甲,目光坚定,走向没人去过的地方。”
“怕只怕就和演习一样,刚冲去,中弹了,退场了。这是多数情况。”
战友:“一件事要成,要抓很多环,很多环节可能需要很多人,就像打仗一样,一个人搞不定的。
什么事都不可能你只完成一个环节就能做到。也不可能你一开始就有很多能人帮你。”
“格局打开,万事开头难,渠挖好,水到了,环节抓住了,制度完善,到时候你就成老大了。没事过来装装腔调,检查下各个部件,再做一个问题流程,按流程处理,也没什么需要干的。”
“要看你想做的那个事见效快不快,一辈子都不见效的事也有。模式摸索下,上了轨道,自动运营,没你也行,那种最舒服。”
“一辈子就做一件事,可能这件事会有很多环节,很费时间,有机会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吧。一辈子就那点时间。”
“吃饭都成问题,还有什么喜不喜欢。要不我们一起看看,合伙做点什么。”
“如果你只想生活,很多人都会混得很好,如果你想功成名就,成为英雄,那很多人这辈子都是一事无成的。”
“去捍卫者搞个黑帮怎么样。”
“那街上都有机甲的。还能给你搞黑帮。没武器的话,一台甲能挑你一个帮派。”
过几天枫路过寝室就听见:“那个枫说话听不懂的。什么真正的自由,故弄玄虚。”
枫不好意思的从门口走过。但枫看到那天在一起聊到自由的战友还是和过去一样友好。这是一件让他觉得不适的事,但在他心里,那也是自己过去的样子。在很早以前,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回首过往事,他发现其实他的长官很了解他,是他的长官给了他机会,没有戳破他内心的不堪,后来才让他成长成现在的样子,他原谅了过去的自己,也应该原谅他们。而现在的自己也是未来他们的样子,人的大脑和身体都是一样的,只是所处的过程不同,有的人早,有的人晚,有的人一辈子也长不起来,那就更不需要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