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试探态度 抄诗保权利

“姐姐既然这么说,那我便不如不考了,你看如何?”

江河闻言,立即顺势说道,同时也正好借机试探下母亲程氏对他不再科考的意思。

“我可没这么说,我也做不了你江二少爷的主。你想不想考,那是你自己的事。”江沁闻言,立即便把皮球给踢了回去,她才不担这个责任呢!

程氏闻言,也立即在旁劝道:“河儿,万不可这么说,你才考中秀才,怎么能不考呢?乡试还是要继续考的,万一真不能得中,再回来帮你大哥操持家业便是。”

“娘也不是非要你做官,只要你过得好,娘便开心。可话又说回来,能考中秀才也是不易的。你既得中,下一场的举人也总该试试。”

说罢顿了下后,又接道:“你姐姐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要你平日节俭些,别总那么大手大脚,毕竟咱们江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是祖上一代一代攒下来的。”

江河闻言,已是试探出程氏对他的继续参加科考,其实也不是那么坚持。剩下来的,也就是那个长兄如父的江流了。只要能说通这个大哥,做通江流的工作,他就能彻底甩开这劳什么子的科考了。

笑了笑后,江河道:“娘,这道理我自然也省得。不过有些钱,该花还是得花的。所谓‘有舍才有得’,就像做生意,总要有本钱,若不肯投入本钱,哪里有收获。”

他日后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时自然不能顺着答应,说什么理应节俭的话。

江沁在旁闻言,又立即哼声道:“就怕你这门生意是个无底洞,银子像流水似地投进去,到头来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江河道:“姐姐这是不相信我的才学了?”

江沁道:“我没这意思,我就只是一说。”

江河微微一笑,道:“我今日去游黄山,偶有所得,赋诗一首,不如请姐姐替我品鉴一下。”

他虽然不想继续参加科考,但暂时却还需要利用科考的名义来保住他每月可随时支取三百两银子的权利。而他目前的这个权利,也无疑是建立在他已得中秀才,科考有望这点上的。

原身在没考中秀才前,便还没有每月能支取这么多银子的权利,甚至之前每月零用的例银也是只有十两。是在他考中秀才之后,大哥江流考虑到他需要跟一些文人士子们交流来往,喝酒应酬之类,才特意给他提高的。

所以他虽然不想再去科考,但目前要想保住这项权力,却需要表现出有能够继续高中的才学,免得江沁这个管家婆一门心思地想要削减他的开支用度,在用钱上刁难他。

暂时他还没有任何来钱的进项,所以必须先尽力保住这项权利。不然他即将要展开的练兵,还拿什么练。

“好啊,我倒要听听江二公子的大作。”江沁闻言,立即昂头自信地说道。

她却是清楚,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有些才学,毕竟也是考中了秀才的,但却一向不太擅长诗词之道。

以前偶尔做过的一些诗词,她也是有看过的,水平很一般。甚至有些为了强行押韵,语句诗意都不太通。所以她并不太相信,这小子今日去了趟黄山后,就忽然诗才大发了。

此时江河已扶着程氏走到了前院大厅门口处,便先扶了程底进厅中坐下,程氏也是笑吟吟地看着江河,等待着这个儿子的大作。

江沁也在一旁坐下,嘴角噙着丝冷笑,抱臂瞧着江河。

江河瞧了两人一眼,曼声吟道:“人间多少佳山水,独许黄山胜太华。云海波澜峰作岛,天风来去雨飞花。千重烟树蝉声翠,薄暮晴岚鸟语霞。怪石奇松诗意里,溪头吟罢饮丹砂。”

为了给江沁这个姐姐一点小小的震撼,江河不得已,只好又再抄诗一首。不过他这回抄的诗都不是清代了,而是近代老舍先生咏黄山的一首大作。

这也是他某次游黄山时有听人讲起,之前汪汝谦出题想让他作诗时,他当时便有想起这一首来。

可惜汪汝谦却是更有指向地以九龙瀑为题,而不是泛以黄山为题。这首诗里没写瀑布,就不适合拿来用了。

至于之前的那首“悬崖绝壑喷飞瀑”,因为后两句是王微补的,他觉着不能全算是自己的,便没有再拿来用。

江沁听罢,面上噙的那丝冷笑立即不由一僵,心中大是惊讶,实没料到江河这小子居然还真作出了一首好诗来。

程氏听罢,则立即双眼一亮地赞道:“好,我儿果然作的好诗,尤其这句‘千重烟树蝉声翠,薄暮晴岚鸟语霞’,当真是好。我儿考中秀才后,学问也是大有长进。”

程氏与江沁母女两个都是大家族出身,从小自然也是蒙学受教,学过些诗书的。尤其江沁志向非俗,更是读书颇多。虽然她们都未见得有多高的才华,能吟诗作赋,可基本的鉴赏能力也是有的。

而江沁的学识比母亲更高,也就更能识得出这首诗的好来。尤其对比江河以前那些或是类似打油诗,或是语句都不通的诗作而言,更是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此时心中惊讶的同时,江沁又不由再一次心中生起狐疑,觉着江河自从落水病了一场后,真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这小子哪有这样的诗才,难不成是病了一场后,忽然开窍了?

心中惊讶狐疑一番后,江沁忽然发现个问题地道:“这才开春不久,哪儿来的蝉啊,你莫不是在哪里抄的诗?”

江河面不改色心不慌地道:“我这是为了对仗虚写,诗词吗,总有些夸张之类的修辞手法。现在虽然还没到夏天,但黄山总有过夏天有过蝉吧?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有本事你也作一首出来。”

江沁闻言,立即不由有些张口结舌,她虽然自问读过些书,比寻常女子更有学识,但要她作诗却是作不出来的。强行去作,就像以前的江河一样,要么是像打油诗,要么就是为求押韵,连语句都不通了。

“哼,算你偶得一首佳作!”好半天后,江沁虽是服软,却仍是昂头傲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