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年,姑苏城外寒山寺的桃花汛来得蹊跷
往常这个时节,桃花汛虽也会来,但从未像这般汹涌且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气息
那江水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秘力量,水位迅速攀升,原本平静流淌的江水变得湍急而浑浊
岸边的桃花树被拍打得东倒西歪,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进水里,随波逐流
仿佛是在被这股莫名的力量驱赶着,要去往某个未知的地方
我攥着银元挤进戏园时,戏园里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台上正唱到《锁麟囊》“春秋亭”一折,那婉转的唱腔,优美的身段,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薛湘灵的红盖头被风掀起半边,就在露出眼尾朱砂痣的瞬间,我怀里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起来
那指针飞速旋转,似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这罗盘平日里都是沉稳异常,此刻这般疯狂的模样,显然是遇到了极为特殊的情况
那分明是师父临终前提到的“赤鳞映月”之相,这相意味着有重大的变故即将发生
而且往往是牵扯到神秘莫测、关乎生死的大事件,让人不禁心生忐忑与不安
“小姐,班主请您后台说话”
梳双髻的小丫头拽我袖口,她那腕间银铃脆响竟与师父坟头的招魂铃一模一样,那铃声清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更骇人的是她递来的茶盏里,浮着朵血色桃花,那桃花在茶水中缓缓飘动,色泽鲜艳得如同刚刚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
隐隐觉得这茶盏里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似乎一旦触碰,就会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后台弥漫着腐檀香,那味道刺鼻又怪异,仿佛是陈旧腐朽的气息与香料混合在一起,让人闻着就有些头晕目眩
薛湘灵正在卸妆,她的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漠
铜镜映出她光裸的后背,本该是雪肤的地方布满鳞状疤痕,那些疤痕形状不规则,却又有着一种奇特的排列,正中央赫然是半枚司马家族徽
那家族徽看着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独特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且神秘的家族往事,让人对她的身份以及背后隐藏的故事越发好奇与疑惑
“宋家堪舆第廿三代传人?”
她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戏服水袖扫过妆台,掀开本泛黄的《灵台雪山志》
“你师父没告诉你,民国三年黄河清淤挖出的青铜棺,刻的也是这个纹样?”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颗重磅炸弹,让我心头一震,民国三年黄河清淤那件事我也曾听闻一二
只是没想到竟和眼前所见的纹样有所关联,那青铜棺里究竟藏着什么,这纹样又意味着什么
诸多疑问在我心头萦绕,越发觉得此刻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
窗外惊雷炸响,那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空都撕裂开来
戏台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那惨叫声凄厉而绝望,回荡在整个戏园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冲回前厅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胆寒,满座看客皆成白骨,一具具白骨横七竖八地倒在座位上,每具骸骨天灵盖上都插着支桃木簪
那桃木簪看着普普通通,却出现在这样诡异的场景里,显然有着不同寻常的用途
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用来收割生命的媒介,整个戏园瞬间变成了一座阴森恐怖的死亡之地
夜雨打湿了薛湘灵鬓边绢花,那原本娇艳的绢花被雨水浸湿后,颜色变得黯淡了些,花瓣也有些耷拉下来
却依旧挂在她的鬓边,仿佛是在这恐怖的氛围里最后的一丝点缀,透着一种别样的凄美
我们在白骨堆里翻出本残破的戏折子,那戏折子的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还有些破损
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和无数的磨难
封皮上写着《桃花劫》三个大字,字迹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曾经书写时的笔锋
当我的血滴在“司马承轩”四字上时,戏园梁柱突然浮现星图——正是寒山寺遗失百年的《天官分野图》
那星图闪烁着微光,星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