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山意味深长的问了些世情院最近的事情,并表示如果有为难的地方可以寻求国事府的帮助。
敖奕尘对于顾云山瞬息万变的态度着实捉摸不透,好在当下也不需要为了这些杂事而烦忧。
定北王府能重新为敖奕尘所用,顾云山定是出了力的,但凡他决心阻拦,工事院主执也不可能一意孤行。
“不管你对我有何误解,但我仍旧希望你相信我无心害你,多说无益,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过来。”
“多谢主丞大人相助,未来奕尘不在国事府内,望保重。”
敖奕尘从顾云山屋内走出,恰逢南辛从宫内回来复命,看到敖奕尘,让南辛十分惊喜。
“奕尘主执,世情院筹备的如何?”
“刚刚解决了选址的问题,云山主丞出面将原来的定北王府作为世情院的新址。”
南辛侧着头看向了顾云山房间的方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仿佛是对于此事的难以置信。
“那还不错,可要记得给我留一个房间,我还是政情司主理呢。”
“那是一定,政情司还要仰仗南辛副丞。”
二人在谈笑之中结束了对话,南辛立刻去找顾云山复命,不知究竟是何等事情,能看出来还是比较紧迫的。
从国事府回霖王府,这段路敖奕尘好久没有走过了,自打任职后,敖奕尘便是东奔西走,后来有了爵位,又住进了定北王府,幸亏此次被贬,能让他更加真切的感受回家的路途。
惊尘轩营业后生意还是不错的,只是仅对于朝廷官员开放的规定让许多商贾之人感受到了些许不满,敖奕尘才不在乎这些。
世情院在这几日也搬进了定北王府,工事院主动送来了一块牌匾,敖奕尘思索了再三还是拒绝了,因为匾上的字是顾云山所题,敖奕尘并非心中的怨恨有多么真切,只是出于大局考虑也不合时宜。
文事院一众骨干都被世情院招募而来,科举结果的审核与判定都是由国事府派人去做,这件事理所应当地传到了雍成帝的耳中,起因是他发觉科举结果出的太过于缓慢,才想起来过问此事。
顾云山丝毫不加掩饰的将原因说了出来,惹得雍成帝大怒,第一时间叫来了敖奕尘和程栩,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二人都到了御书房,这会没直接在临渊殿还让敖奕尘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至少能够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事。
“二位,云山主丞向我介绍了京试及春闱的进度缓慢,究其原因还是出现在你们的身上,不如就由二位详细说说。”
程栩应该许久之前便知道此事,敖奕尘甚至怀疑顾云山已经将辩解的话术安排妥当给了程栩。
雍成帝示意敖奕尘先说,敖奕尘本打算婉拒,将这个机会给程栩,最后还是放弃了。
“陛下,微臣不认为此事与我和世情院有什么关联,文情司也无权过问此事,具体的事宜还要问国事府。”
程栩对于敖奕尘这种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说辞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一刻都不能等的反驳了起来。
“陛下,京试此前为国事府文事院负责,奕尘主执犯下大错离开国事府固然没问题,但世情院前段时间的大肆招募严重影响到了国事府内部的人员调配,目前文事院处于无人可用的窘境。”
“程栩,那朕就要问问你了,世情院招募的名单是谁递给他的?”
程栩完全按照顾云山的意思说,完全没去思考这种说辞会面临的质问。
只能低下头,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是在下将名单递给他的。”
雍成帝重重地将砚台摔到了程栩的面前,发怒着说道:“那你还在解释什么?”
程栩不敢再继续辩解,也从此刻对于顾云山有所怀疑,认为自己只是一枚棋子,顾云山有计划的将他陷入窘境。
雍成帝当着程栩的面下令,京试结果审核一事由世情院文情司全权接手,除京试外,在春闱扩大到四城的部分由国礼府负责,完全抹杀了文事院的作用。
敖奕尘的内心五味杂陈,文事院是敖奕尘一手扶持起来的,能有如今的规模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好像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微臣愿意接手京试结果审核,定不负陛下所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切莫一味追求速度,沉稳准确公平缺一不可。”
敖奕尘行礼后,便退下了,顾云山随后也进入御书房。
程栩弓着身子,向刚刚进门的顾云山行礼,怎料这顾云山竟像没有看到一般地走了过去。
“顾卿,吏事院你管理的还是有些松散,回去要多加管教。”
“陛下所言极是,程栩主执精通吏事,只是这人情世故、用词酌句还有待精进。”
听到顾云山的开脱,雍成帝也不打算穷追不舍,程栩也是比较舒心,认为顾云山还是为了他说上几句好话。
“顾卿,刚刚敖卿也在,京试结果审办一事已经交由世情院去做了,文情司是敖卿亲自在抓,我还是比较放心,想必你也与我有相同的感受。”
顾云山微笑着点头,面部表情之中没透露出些许的不悦。
“陛下所言着实有理,此前京试便是奕尘主执操办,如今这差事回到他的手里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程栩总是憋着一股劲想要表现自己,又不分青红皂白地走上前去,顾云山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在顾云山的算盘中这出戏已经结束了。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顾云山担忧这不着边际的人会说出些大逆不道的放荡言语,但碍于当时的场面,又不能说的太多。
“有事要奏?那便说说看。”
“世情院在原惊尘酒楼处兴建了一处名为惊尘轩的茶馆,经过吏事院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我院怀疑世情院在暗中操作科举,并借此干些结党营私的丑陋勾当。”
雍成帝仿佛来了兴趣,坐在原位继续听程栩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