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亓官瑾的屁股后面多了一个小女孩。
“我和你说嗷,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是我在妖界的好友,我让他送你回去。”
“是谁啊?”精卫问道。
亓官瑾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继续赶路了。
精卫小嘴一撅,双手环胸说道:“不说就不说,回来见到我娘亲,我要说你欺负我,臭书生。”
亓官瑾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等到了锁妖观,你就知道了,应该挺出名的。”
“真的吗!是帅妖吗!”
亓官瑾想了想说道:“帅,而且不是一般的帅。”
“哇!走快点走快点,臭书生走快点。”精卫拉着亓官瑾的衣袖说道。
“话说,你多大了。”亓官瑾问道。
“嗯,我想想哦,我14岁,嘿嘿。”精卫说道。
“那你现在什么修为了?”
“差不多,筑基初期吧。”精卫说道。
听后亓官瑾踉跄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问了一遍。
“啥修为?”
“筑基初期呀,怎么啦,修炼的很慢吗?”精卫歪着头问道。
“14岁?筑基?啊?是人话吗?啊不对,是妖话吗?”
“我在蛋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修炼了。”精卫双手环胸一脸骄傲地说道。
“那你修炼了多久?”
“一百多年吧,怎么啦?”
“比我老啊,我才二十多岁。”亓官瑾想了想说道。
此话一出,精卫瞬间不乐意了。
“你什么意思!臭书生!我才刚出生14年而已!臭书生!坏书生!没人要的呆书生!”
亓官瑾扶了扶额头。
亓官瑾带着精卫往锁妖观的方向出发。
路上精卫吵吵闹闹的好不消停,亓官瑾偶尔回应精卫几句,一边让问天找到青河铭。
亓官瑾来到了锁妖观后,守卫拱手道:“见过亓官先生。”
亓官瑾拱手回礼。
“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无事,来此闲逛罢了。”
“好,若先生有事再来找我们。”
亓官瑾换了个隐蔽的地方,口中喃喃道:“此处非彼处,去!”
“唉?臭书生,我怎么过来了?好厉害啊!我要学我要学!”精卫笑着说道。
“一门小术法罢了,河铭兄应该快到了。”亓官瑾看着天空说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青绿色的光来到了精卫的身旁。
“亓官兄好久不见了。”青河铭拱手道。
“青河兄,别来无恙啊。”亓官瑾也拱手回礼道。
“哇!!你是谁啊!”精卫瞬间躲开十米远问道。
“精卫,他就是我带你见的人,青河铭。”亓官瑾说道。
精卫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那…那以后,我要找你玩,怎么找…”
亓官瑾想了一下,一枚灵气化成的拇指灵剑出现在了亓官瑾的手上,随后拍在精卫的肩膀上说道:
“我在你体力留下了我的灵气化作的拇指灵剑,这枚拇指灵剑还能调节你的身体机能,也能帮助你修炼,想找我,灵气会指引你的。”
“好,臭书生,明天我找你玩,不过不知道娘亲他们同意吗,没事,不同意我也偷偷溜出来。”
“河铭兄,拜托你了。”亓官瑾说道。
而青河铭则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嗯后,就带着精卫走了。
亓官瑾总觉得不对劲,似乎青河铭有事情瞒着自己。
送回精卫后,亓官瑾就准备去一个地方了。
一路上,亓官瑾走在旷野之上,闻着花香,听着鸟语,偶尔吃两颗糖,好不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北苍洛水城景府。
“慕儿!听话,你都十九了,不能再这样了。”
“我不管,亓官先生明明说了会来找我的,他都成为天下十才了!你把他给我找回来!”
“哎呀,你这丫头,唉。”
也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响起。
“家主!家主!外面有人求见!”一个下人说道。
“谁现在求见?他可说自己是何人,长什么样?”
“他未曾说过自己是谁,但只觉得面熟,一股书生气。”
一边的景慕听到后,飞奔着到了大门后,打开了门。
只见亓官瑾抬手挥了挥,景慕呆愣在原地。
“亓官先生…你怎么不会老啊…”
半年的时间,亓官瑾会教导着景慕之前没教完的课程,也会在精卫找来时带着二人一同去山间游玩,也会教导二人基本的武术与教导精卫修行。
精卫晚上回家时也都是由亓官瑾护送回去。
景慕也想修行,可是亓官瑾和景流云都觉得,安安稳稳的过好一生最好。
“先生,你说北苍的世道该如何啊。”景流云看着夜空说道。
亓官瑾摇了摇头说道:“百姓足不出户,大街上全都是官兵施以强权,人皇的失踪,北苍国运大减,现任天子也手无实权,傀儡皇帝,纵使北苍能人再多,也挽回不了这个吃人的世道了。”
“唉。”
直到一天,亓官瑾送精卫回家,也是亓官瑾第一次带着精卫感受人间烟火,经过村落时,精卫对人间的事物十分新奇,糖画,大街上卖的糖葫芦,以及号称钟晓阳亲笔的字画,亓官瑾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因为他知道,师父从来不题写字画。
路上,又碰到了算命摊子,精卫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拉着亓官瑾的衣袖说道:“臭书生,那个是什么呀?”
“算命的,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他或者面相手相给他看,他就能算出你的命数,不过,很容易被巡抚抓。”
“为什么呀?”
“我也不清楚,可能,人们绝大部分都认为这是江湖骗子,不过道士,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呢。”
“哦。”
“唉!”
“臭书生,臭书生,你来看这个。”
亓官瑾走了过去,寻着精卫指着的地方看去。
“原来是糖啊,你想吃吗?”
“嗯嗯!我想吃,书生哥哥给我买~”精卫拽着亓官瑾的衣袖说道。
亓官瑾买了一些糖果给了精卫,自己兜里也揣了几颗。
“精卫啊,糖不能多吃,长蛀牙。”
“略~我喜欢吃,臭书生不用管我。”
“你呀,让我买东西叫我书生哥哥,买完了叫我臭书生,我的心都要凉了唉~”
突然!天空发出阵阵哀嚎,远处的村落燃起大火。
“那是…锁妖观!”
亓官瑾看向远处,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从妖界而来,镇守锁妖观的众人堪堪抵挡。
“书生…我怕…”精卫看着前方燃起的大火以及在空中与人类缠斗的妖,怯生生的说道。
“精卫,抓紧时间回到妖界,快走。”
“书生,你怎么办!”
“快回家!不用管我。”
“我不!”
“怕就赶快回家!战场无眼,你回家呆着,等战争结束了,我等着你来找我。”亓官瑾蹲下看着眼前的精卫说道。
“书生,我…我不怕了!我要和你一起!”
亓官瑾看着精卫的眼睛,知道她在强撑,无论是谁见到这一血流成河的场面都会惧怕的。
亓官瑾双眸紧闭,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内心想道。
‘不是都说儒修大能可以连通天地!言出法随吗!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感觉到那股气力!’
亓官瑾叹了一口气,心中玄黄色气体出现在亓官瑾的眼前,淡淡的说出一个字。
“敕。”
下一刻,亓官瑾的体内丹田处玄黄色气游走全身,丹火,肾火,心火剧烈沸腾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着亓官瑾。
“精卫归于妖界落足处!”
下一刻,精卫消失在了眼前,亓官瑾只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强撑着让引途前去保护精卫的安危。
“是钟珍!钟珍来了!!”不知道人群谁大喝了一声。
只见远处一席黑衣,背上背着一把流苏剑,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腾空来到锁妖观。
下一刻,钟珍大喝道:“所有人退回锁妖观外!!这里由我一人阻挡!”
众人边战边退,没过多久,所有人都退到了锁妖观远处。
只见钟珍腾空而起,大手在空中一挥,锁妖观所有妖怪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点,而点与点相连便成了象棋的棋盘。
“大家快撤!快撤!”妖族的领兵首领对着妖族众妖大喝道。
可惜棋局已成,大局已定。
随后三十二枚象棋落于自己对象点位,处于三十二处点位的众多妖兽瞬间飞灰湮灭,处于红帅处的众多妖正在负隅顽抗,硬生生的扛住了棋子的冲击。
“还在负隅顽抗!”
钟珍单手一点,红帅处的妖兽发出阵阵哀嚎,妖们想撤也来不及了,被定于点位,身上穴位全被封住,动也动不了。
妖族天骄在面对绝对的实力下,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妖族不乏元婴,金丹期强者,但在面对下界鲜少的化神后期强者,如同蝼蚁见到了大山一般。
见此情景,所有人纷纷叫好,似乎提前确定了胜利。
“那个秃驴不是说会拖住他的吗!东土!我妖族与你们势不两立!!”处于妖界内的妖族统领双目猩红地盯着钟珍,可是他不能上,他上了别处的妖族就缺乏主心骨,化神初期的他心中的火越来越旺盛。
就在钟珍要最后一步,杀光棋盘上的妖族时,一道青绿色的光冲向了钟珍打断了最后一步棋。
棋局被打断的钟珍紧紧地盯着眼前相貌不凡的男子。
“你是何人!”钟珍手持流苏剑眉头紧锁地质问道。
“青河铭!”
话落,二人再无一言,青河铭以子午鸳鸯钺为武器,一刃挥砍而去。
钟珍挡住攻击时,青河铭一瞬间刺向钟珍,就在钟珍躲避的时候,青河铭的双手消失在袖口,从衣服里伸出来一拳命中钟珍的胸口。
“河铭兄…”亓官瑾在棋盘外抬头看着二人的打斗,心中五味杂陈停下了斩杀妖族的步伐。
亓官瑾没有再战斗下去,而是退到了暗处观察着二人的争斗。
只见青河铭双目猩红,招法愈发猛烈,而反观钟珍则是轻描淡写的抵挡住了所有攻击后,一剑砍伤青河铭的手臂。
“我观你天资聪颖,不可能只有这般实力,我也算是惜才之人,暂且留你一命。”
钟珍手中凝聚一枚黑車,一下点在青河铭的肩膀上。
一瞬间,青河铭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击了。
随后便发现,自己的左手动不了了。
“退吧,再打下去,你必死无疑。”钟珍收起流苏剑,不再继续。
“我也想退啊…我也不想死…可是直到现在,妖族也没一个增员前来…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青河铭一边说,一边拼尽全力的攻击向钟珍。
“我不杀你,是我现在脾气好!”
亓官瑾焦急万分,可是碍于目前的局势,他也不好施以援手,毕竟妖族攻打在先,他若是帮了妖族,就是整个人界的敌人了。
“河铭兄!快些离去!不可恋战!”
青河铭听到后,淡淡一笑。
随即亓官瑾再次给钟珍传音。
“钟珍兄!求你留他一命!他也是迫于压力才来参战的!这不是他的本意!”
青河铭眼神中早已没有几年前与亓官瑾交谈时的志向了,有的只剩下了困苦,那份无力。
“亓官兄,谢谢你,我人生中能结交你这位挚友,乃是鄙人一生之幸,但是现在妖界主攻的不是北苍,是东土,东土的那些秃驴和妖族串通好了,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青河铭也给亓官瑾回音道。
“什么玄鹤族大少爷…到头来不过是家族的弃子,自己弟弟的垫脚石罢了。”
钟珍皱了皱眉头,只给青河铭下了定身阵后说道。
“有人保你的命。”
青河铭愣了一下,看着钟珍。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我,但他们真正应该拖住的人,不是早就已经赶去了吗,现在也闲来无事,倒不如下一盘棋。”
“可是我…”
不给青河铭反驳的机会,钟珍直接给所有人传音道。
“诸位道友!现此处妖族已经覆灭!大家调整状态,继续镇守此处锁妖观!”
下一刻,钟珍一挥手,二人来到了一件小屋。
“这里是…”
青河铭看着四周,十分疑惑。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下棋。”
直接钟珍坐在一处石椅上,面前的石桌则刻着象棋的棋盘。
青河铭坐落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棋,心中五味杂陈。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一抬手间灭了袭击而来的妖族,却不杀你。”
钟珍执红,下了一步飞边象后等待着青河铭落棋。
青河铭炮平中路后说道:“对,还望解惑。”
钟珍马跳士口保双兵。
“因为我感受到了,你心中那一股,已经被磨平的气。”
青河铭跳马。
“气…”
钟珍再飞一象。
“还有就是因为,亓官瑾保你。”
青河铭停下了落子的手,愣了一愣。
随机二人相继无言,慢慢下起了棋。
形成了邪门布局八卦阵对战中炮过河車的基本对攻。
………
“陛下,满朝尽忠天子,何有不臣之人?”
“你!你!!”
陈胤麟的弟弟,陈天鸣看着眼前的满朝文武,心中无奈。
自从陈胤麟失踪后,陈天鸣陈胤麟之父气急攻心驾鹤西去了,而赶鸭子上架的陈天鸣,手中毫无实权,也不像他哥一样武功高强,因为他是从文的。
就导致了北苍政策腐败,刘太保等许多手中具有兵权之人,妄图造反,只有与陈胤麟一同起手的李都督等掌管部分兵权的人,守护着陈天鸣。
“妖族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迎战!让一散修道士守住了家门口!”陈天鸣气愤的呐喊道。
“若是没有钟珍!这北苍怕是早已消亡。”
“陛下一国之君,不可使以小性。”赵封安拱手说道。
“赵封安赵大人!我是天子!你们胆敢忤逆天子吗!”陈天鸣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着。
“陛下,这天子之名,恐难自保了。”赵封安奸笑着说道。
陈天鸣心中愤恨,却也恨自己的无力。
“马公公…退朝…”
“嗻。”
“退朝!”
满朝上下走后,陈天鸣静静点呆愣在原地。
“国未破家已亡,我如何苟活于世…兄长,你在哪…”陈天鸣孤身一人坐落在朝上,心中百感交集。
南陵天定城内…
“天下皆黑,余我独白。”
一人正手提白纸,画着山水。
画中之物仿佛是活物一样,栩栩如生。
“这北苍与东土,就像那残缺的窗户似的,还是不如南陵啊。”
画完画后,此人随手一卷放在了那一堆画卷中。
“公子,这幅画要拿去卖吗?”一个丫鬟问道。
那人挥了挥手,说道:“拿去卖了吧。”
“公子,您都来玉春楼五天了,也就再此画画,画完就让奴婢拿去卖了,晚时您就走,留也留不住,为何不在此处住宿呢?”丫鬟疑惑道。
“宁宿野陌与虫歌,不枕高楼听商女。”
眼见暮色降临,那人拍了拍灰就准备走了。
“公子,五天了,还不知您姓甚名谁呢。”
那一席白衣,头戴金色玉簪之人转头说道:“鄙人姓管名宁,字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