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警察局长有没有搞头

肖恩看着面前的少年，神经不由一绷，“你他妈是谁？码头稽查队的？”

“唐威，”少年微微颔首，“明大公司的老板。”

话音刚落，四周集装箱后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二十多个持枪华人无声现身，枪管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你设计的局！”这不是疑问句，多年的害人与被害人的经验，让肖恩终于想通了一些他不明白的问题，

“约翰逊被杀...那些警察...都是因为你！“

唐威只是微笑看着他，没有回答。

就在他背后的阴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三年前，你们放火烧了一家华人中药店，打死了一对老夫妇。”

那个阴影的脚步越来越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了肖恩的心上，

“其中有个十二岁的女孩，被你们用麻袋拖走。”

肖恩的瞳孔骤然紧缩。记忆随着这个声音钻进他的大脑、

那晚——威士忌、火把、华人临死的惨叫，以及一个躲在墙角只知道瑟瑟发抖的十七岁华人少年。

“不可能！”

记忆和面前的面孔重合，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只知道缩起来发抖的小子，竟然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似乎还穿着唐人街警察的制服。

肖恩突然歇斯底里地大，“你这种贱种怎么敢——”

唐威的手里甩出一条黑影。肖恩还没反应过来，胫骨就传来粉碎般的剧痛。

他踉跄着跪倒时，看见唐威将手里的包铜甩棍递给了那个华人警察。

“用这个，打人痛快。”

陈志明看着手里的甩棍，妹妹最后的声音又出现在他的脑海——哥，救我。

“这一棍，”陈志明踩住肖恩右手手腕，“替我父亲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肖恩的惨叫。

肖恩挣扎着想要爬起，可陈志明的第二棍已经落下。

“咔嚓！”

这一棍砸在他的右膝上，腿骨瞬间变形。肖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窒息般的抽气声，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

“这一棍，”陈志明的声音冷得像冰，“为了我母亲。”

当短棍第三次扬起时，肖恩已经像条搁浅的鱼般抽搐。血沫从他嘴角溢出，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求...求求你...我的码头...赌场洗衣店...还有酿酒厂...全给你！”

但陈志明没有犹豫，第三棍当时结结实实打了下去。

“这一棍，为了我妹妹。”

第三棍砸在肖恩的鼻梁上，软骨粉碎的声音伴随着血浆喷溅。他的瞳孔涣散，脸上全是血，昂贵的西装被自己的血液浸透。

陈志明丢下短棍，拔出腰间的转轮手枪。

“她还活着！”

死亡的恐惧让肖恩迸发出最后的力量，他咬着牙大吼道：

“你妹妹还活着，一个做皮毛生意的富商买走了她！我发誓！”

陈志明准备扣动扳机手指一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前一步，靴子踩碎了地上的一只甲虫，汁液迸溅的声音让肖恩浑身一抖，

“你说什么！我妹妹还活着，那她现在哪？”

“我...我不知道具体位置，”肖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黑杰克’经手的，他去年得梅毒死了...”

“砰！”

枪声在空旷的码头炸响，激起一群觅食的海鸥。

肖恩的左膝应声爆开一团血花，碎骨和肉渣溅在身后的路灯上。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像条被踩断脊梁的野狗般在地上翻滚。

刚才那枪是唐威开的，他轻描淡写吹了吹枪管上的青烟，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女孩被卖到了哪？”

剧烈的疼痛让肖恩几乎失去意识，他挣扎着说道：

“纽约，是纽约的科林斯家族！他们...喜欢买一些有色人种的女人！”

“求求你...”肖恩突然抓住陈志明的裤脚，“我可以帮你们找到科林斯家族的人...我在纽约还有...”

陈志明低头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爱尔兰暴徒。月光下，肖恩的瞳孔扩散得很大，像是两个漆黑的深渊。

“不用了。”

扳机扣下的瞬间，陈志明看见肖恩的嘴唇还在蠕动，似乎想说最后一个单词。

但枪声盖过了一切，鲜血和脑浆在背后的木箱上泼洒出一幅狰狞的图画。

“砰！”

唐威看着地上的尸体还在蠕动，他又帮忙补了一枪，他有一个补枪的好习惯。

“去找到唐纳德局长，”他对阴影里的手下说，“嫌犯肖恩在逃中被陈志明警官当场击毙，告诉唐纳德局长，报告要写漂亮些。”

月光下，陈志明深深看了唐威一眼，他明白对方是故意把击毙肖恩的这个大功送给自己。

“谢谢。”

这是唐威和陈志明认识几个月来，陈志明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两个字。

不过唐威也知道，陈志明说出这两个字，不是因为自己把功劳让给他，而是他终于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

唐威靠在码头的栏杆上，点燃了一根他许久都没在碰的烟。

虽然刚才那场大战他没有怎么参加，但毕竟还是见血了。

“陈警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志明看了一眼远方的渡轮，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去纽约，救我妹妹。”

咳咳咳，唐威年轻的肺对他这种自残行为发起了抗议，他扶在栏杆上一阵咳嗽，最后还是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你想去纽约，我不阻止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甚至连个正式的编制都没有，纽约与旧金山相隔千里，科林斯家族一听就是个势力非凡的家族，陈警官只靠孤身一人，如何去纽约大海闹针，即便万幸你找到了自己妹妹，陈警官又如何把她从虎穴里带出来。”

陈志明不由一愣，刚才他初听到妹妹的下落，只是脑子一热，完全没想这么多。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公民，唐威用脚踩灭了地下的烟头，

“你继续跟着我干，我保证，不用很久，我不但能让你当上正式的警察，还能扶你登上警察局长的宝座，”

“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去纽约找你妹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