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赴汉w

这一夜,天地仿佛被施了静谧的魔法,万籁俱寂,安宁的气息如一层轻柔而透明的薄纱,将众人悄然笼罩。白日里紧绷如弦的神经,此刻终于得以舒缓放松,大家带着安心与惬意,缓缓沉入梦乡,一夜无扰,好似被这夜的宁静小心呵护着。

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轻柔地洒落在众人身上,宛如大自然温柔的唤醒之吻。鸟儿在枝头欢快鸣唱,似在演奏一曲清晨的颂歌。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野花的甜香,交织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众人悠悠转醒,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不紧不慢地起身。简单用过餐食后,大家认真且细致地收拾行囊,将每一件装备都悉心检查,确保毫无差错。随后,众人精神抖擞,满怀期待地再次踏上征程。

队伍日夜兼程,一路前行。在接连七八天的时间里,餐风宿露,每日迎着如诗如画的晨曦毅然出发。清晨,天边的云霞似被彩墨晕染,如梦如幻;伴着如油画般绚烂的暮色安然停歇,傍晚,夕阳余晖将大地染成橙红色,美轮美奂。幸运始终相伴,一路之上,并未遭遇敌人的任何袭扰,仿佛这段旅程,在这暂短的时光里,被大自然与命运一同温柔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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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武汉的轮廓在众人视野中愈发清晰,一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细密的蛛丝,悄然缠绕在每个人心头。大家满心皆是担忧,一边翘首以盼能尽快抵达,顺顺当当完成肩负的使命;另一边又暗自忧心,生怕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生出意外,让此前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这份紧张的情绪,如同隐匿的暗流,在队伍之中悄然蔓延开来。

然而,陈艺术却宛如这紧张氛围中的一股清流。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眸中透着别样的悠然,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嘴里还轻轻哼起了那首《小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歌声轻柔婉转,恰似一阵微风,巧妙地吹散了周遭那凝重的空气,让原本压抑的气氛竟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门强看到这一幕,赶忙加快脚步,几步凑到陈艺术身旁,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略带嗔怪地说道:“我说,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唱歌,你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陈艺术听到这话,只是随意地瞥了门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洒脱的笑容,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依我看呐,这所谓的任务,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言罢,双手悠然地往兜里一插,头也不回,迈着沉稳且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只留给门强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仿佛在向这份紧张宣告着自己的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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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抬手轻轻一挥,众人瞬间心领神会,如同一群敏捷的影子,迅速无声地靠拢,齐聚于一旁的隐蔽角落。她微微侧身,目光似两道锐利的冷箭,悄无声息却又精准地射向不远处的武汉城门。

只见那城门边,几个伪军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浑身绵软无力,脚步拖沓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透着懈怠与慵懒。而他们身旁的鬼子,恰似蓄势待发的恶狼,双手紧紧地握着枪,那目光犹如冰刃,似乎能毫不费力地穿透每一个进城百姓的内心深处,正一丝不苟且充满警惕地盘查着。

阳光洒下,鬼子手中的刺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威胁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好在,此刻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进城的百姓身上,暂时还未察觉到他们这群如同暗夜幽灵般潜伏在此处的人。

李枚缓缓收回视线,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重物压着。她微微弯下腰,身子前倾,示意众人靠近,随后伸出一只手,虚按在身前,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聚拢过来,确保声音不会泄露分毫。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对大家说道:“大伙都瞧见了,鬼子查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水泼不进。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到底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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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婆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像极了一把细密的篦子,顺着城门处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一寸一寸地缓缓探寻,仿佛非要从这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扒拉出一条隐秘的通道来。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启唇,语气里透着那种老江湖的审慎与思量:“依我看呐,咱要不还照上回那法子,扮成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进城。瞅准那些拖家带口的,咱就像跟屁虫似的,紧紧黏在他们身后,瞅准空子,就跟那机灵的泥鳅一样,哧溜一下见缝插针地混进去。只要咱手脚够麻利,眼神够机灵,那些个鬼子啊,未必就能瞧出咱的门道来。”

唐菊听闻,轻轻摇了摇头,那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恰似两条相互纠缠的藤蔓,脸上满是深深的忧虑之色,仿佛罩上了一层阴霾:“小姑婆,此番情形怕是大不相同,这法子怕是难行得通啊。咱这次手里还握着长枪呢,这目标实在太过显眼。那些鬼子精明得像成了精的猴子,稍有差池,咱们可就彻底暴露了,到那时可就满盘皆输了。”

就在众人皆陷入沉思,气氛犹如凝滞的寒潭般凝重之时,田中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那笑意恰似冬日里穿透云层的暖阳,瞬间给这压抑的氛围带来一丝暖意。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深邃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紧接着脆生生地说道:“有了!”

这一声,宛如在平静无波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石子,刹那间,溅起层层涟漪,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与好奇,有的人眉头紧蹙,额头上好似犁出了几道沟壑,似乎正绞尽脑汁地揣摩她的想法;有的人则微微张嘴,嘴唇半启半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迫不及待地发问。此刻,现场安静得仿若时间静止,连根针掉落地面的细微声响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她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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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目光灼灼,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自信,语速极快却又无比笃定地说道:“听好了,我来扮中佐,李枚,你扮少佐。熊波、李铭、彭小正还有扬小勇,你们四个扮成鬼子士兵。鬼子婆,你就充当女翻译官。剩下的人,全部扮成被咱们押着进城的老百姓。”说话间,她的手指像灵动的指挥棒,依次点过对应的人,那眼神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瞬间给每个人都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李枚双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抹思索的幽光,略作沉吟后,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事已至此,确实只能这么干了。大家手脚都麻溜点,赶紧换装,越快越好,立马行动!”话音刚落,她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而动,眼神坚毅得仿若千年寒铁,毫不犹豫地准备投身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惊险冒险。

眨眼间,众人已然换上鬼子军装,似一群敏捷矫健的猎豹,从林中迅猛奔出。田中秀目光如利剑般飞速扫过众人,神色陡然一紧,恰似一只受惊的飞鸟,急忙用力摆手,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不行不行,这样破绽太明显了。咱们可不能光披上这身皮,更得把那股子神态和气势都稳稳拿捏住,绝不能让别人一眼就瞧出咱们是冒牌货。”

众人听闻,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重锤击中,赶忙手忙脚乱地重新整理。有的手忙脚乱地扯了扯衣角,试图抚平褶皱;有的匆匆正了正帽子,力求戴得端正威严;还有的努力憋红了脸,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田中秀目光如炬,审视着众人,眼神里依旧萦绕着深深的忧虑。她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宛如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高声说道:“唐菊、王潇还有阿拉古丽,麻烦你们把枪交给李铭、彭小正和扬小勇。”她语速急促,声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果断,仿佛这便是解开困局的关键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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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菊、王潇和阿拉古丽瞬间心领神会,几乎在田中秀话音落下的同时,没有丝毫犹豫,动作如疾风般干净利落,迅速将手中的枪递向李铭、彭小正和扬小勇,交接之间,眼神交汇,满是对任务的默契与决心。

李枚紧接着果断发令,声音犹如洪钟,响亮且掷地有声:“门强,你留在这儿,必须照看好咱们的衣服。记住,晚上我定会派人来接应你。”她神情肃穆,宛如一座坚毅的雕像,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门强,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与威严,恰似给门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心中顿生安定。

李铭、彭小正和扬小勇稳稳接住递来的枪,顺势熟练地背在背上,紧接着便专注地整理起身上的军装。他们的手指如灵动的舞者,将每一处褶皱缓缓抚平,又小心翼翼地把领口拉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在精心雕琢这场行动的细节,无不透露出他们对此次任务的高度重视

李枚神色凝重,目光如炬般迅速扫视众人,从每个人的神情到着装,她都一一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大家都已准备就绪,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与决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凝聚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挺起,声音瞬间如洪钟般响起,坚定而有力地喊道:“门强,你留在这儿,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咱们的衣服就全靠你照看好了,它们不仅仅是衣物,更是咱们撤离时的重要保障。放心,我以我的名誉保证,晚上一定会派人准时来接应你。”她神情严肃得如同千年的磐石,目光紧紧锁定门强,眼神中传递出沉稳与信赖,让门强仿佛感受到一股暖流注入心间,顿时充满了使命感。

门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回应道:“李姐,您放心吧,有我在,衣服绝对丢不了!”

李枚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后,她再次转头看向李铭、彭小正和扬小勇,见他们稳稳地将枪背在背上,又一丝不苟地整理着军装,每一个动作都严谨而专注,她暗暗点头。

紧接着,李枚神色一凛,宛如即将出征的将军,浑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她高高举起右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挥,同时高声而激昂地叫道:“出发!”这声音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惊雷划破空气,坚定且充满力量,瞬间在山林间炸开,久久回荡,仿佛为这场行动吹响了最为激昂的冲锋号角,激励着每一个人勇往直前。众人听到指令,立刻迈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向着武汉城的方向进发,他们的身影在山林间穿梭,如同夜幕下的黑色利刃,向着目标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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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眉头微蹙,一脸凝重地看向田中秀,说道:“田中,咱们这儿还有个棘手的难题。”田中秀听闻,微微一愣,赶忙问道:“李团长,还有什么问题呀?”李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阿拉古丽身旁,将田中秀也拉了过来,指了指阿拉古丽,说道:“田中君,你瞧瞧古丽这金发碧眼的模样,扮成老百姓实在是不太合适啊。”

田中秀顺着李枚的手势,仔细打量起阿拉古丽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嗯,她这模样,扮成老百姓确实不成。”说罢,田中秀微微低头,陷入沉思,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这可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田中秀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李团长,给我一分钟,容我好好想想办法。”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双眉紧锁,手指不自觉地在身侧轻轻敲击,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突然,田中秀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围着阿拉古丽缓缓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阿拉古丽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田中君,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到底是要干什么呀?”田中秀没有理会她的疑问,而是一脸认真地问道:“古丽,你是中国人吗?”

阿拉古丽一听,不禁有些生气,皱着眉头反问道:“田中君,你这问题问得奇怪,你之前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问呢?”田中秀没有因为阿拉古丽的不满而退缩,再次认真看了看阿拉古丽,语气严肃地又问了一遍:“古丽,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阿拉古丽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当然是,我是中国XJ俄罗斯族人。”田中秀听到这个回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追问道:“古丽,那你会说俄语吗?”

阿拉古丽心中暗自思忖:这问题问得可真多余,我一个中国俄罗斯族人,俄语自然是熟练得很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还问。李枚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了阿拉古丽脸上那略带不屑的神情,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轻轻拍了拍阿拉古丽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古丽呀,你就别计较啦,赶紧告诉她吧,田中秀这么问肯定有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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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秀刚刚因事匆忙,并未细细打量阿拉古丽。经李枚这般提醒,田中秀这才将目光专注地落在阿拉古丽身上。

此刻的阿拉古丽,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恰似一幅栩栩如生的西洋油画中走出的俄罗斯美女。那一头灿烂耀眼的金发,宛如被阳光精心编织而成,在日光的温柔轻抚下,泛着如梦如幻的迷人光泽,每一根发丝都好似灵动的精灵,闪烁着独属于它们的璀璨光芒。她的面容精致绝伦,犹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五官恰到好处地镶嵌在白皙似雪的脸庞上,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一旦注视,便仿佛被施了魔法,再也难以移开目光。

田中秀望着阿拉古丽,心中陡然间灵光一闪,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抓住了一根至关重要的救命稻草。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阿拉古丽身旁,声音轻柔却又难掩急切,几乎是贴着阿拉古丽的耳边,轻声地又问道:“阿拉古丽,你会说俄语吗?”

阿拉古丽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满满的自信与骄傲,那目光仿佛在向全世界大声宣告她对俄语的精通:“会,大部分俄语我都会说!”她的语气坚定有力,宛如洪钟敲响,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回响,让人听后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希望的火苗。

田中秀听闻此言,原本紧紧紧锁的眉头,瞬间如春日解冻的冰河,缓缓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这笑容恰似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温暖而明亮,她不住地连连说道:“会就好,会就好。”

阿拉古丽眼中闪过一丝敏锐的了然,仿佛已然提前洞悉了田中秀心中的全盘计划,她从容地说道:“我明白,你是想让我扮成俄罗斯少女。”田中秀露出赞许的神情,用力地点点头,紧接着语速如同连珠炮般飞快地交代起来:“一会儿要是鬼子盘问,你就用俄语狠狠骂他们,骂得越凶越好,别给他们留任何情面。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的朋友,借他们几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把你怎样。”阿拉古丽神情坚定得仿若钢铁铸就,脆声回应道:“好,就这么办!”那声音清脆响亮,犹如激昂的战斗号角,划破空气,在众人耳边回荡,仿佛预示着这场特殊行动的勇敢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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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见商议已妥,即刻疾步向前,双手如灵动的飞燕,飞速解开绑缚阿拉古丽的绳索,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迟疑。紧接着,她俯身而下,神情专注,将众人身上的绳索一一改成活扣,每一个动作都细腻入微,宛如在精心雕琢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她深知,这看似寻常的活扣,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极有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是大家的救命稻草。之后,李枚轻轻拿下阿拉古丽背着的报电机,交到门强手中,郑重地看了门强一眼,眼神里满是嘱托。

完成这一切后,李枚缓缓直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沉稳深邃,仿若一泓静谧的湖水,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见众人皆是精神抖擞,一切准备就绪,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高声且有力地发令:“出发!”那声音犹如惊雷乍响,在四周轰然回荡,满溢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然的决心。

这之后,李枚等人佯装成押解队伍,步伐沉稳坚定,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势,朝着城门稳步迈进。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城门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形佝偻的伪军,恰似一头横冲直撞的莽撞野猪,毫无预兆地从一旁猛地窜了出来。只见他横着身子,手臂如同一根粗大的木桩,生硬地挡住了田中秀的去路。那伪军的脸上,狐假虎威的神气尽显,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叫嚷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许过!”

刹那间,鬼子婆反应敏捷如电,脸上陡然闪过一抹怒色,恰似疾风骤雨般迅猛,三步并作两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上前。只见她抬手对着那伪军便是狠狠两下,嘴里叽里咕噜地如爆炒豆子般,飞速飙出一连串日语,语速又急又密。紧接着,她猛地瞪大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对着那伪军怒声呵斥道:“你这瞎了眼的蠢货!这可是我们尊贵无比的田中中佐,你竟敢如此大胆,挡了中佐的路,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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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伪军被打得“哎哟”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脸,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他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仿佛只要稍有动静,就会再次招来一顿打骂。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挺拔的日本兵迈着整齐划一、标准刻板的步伐,“咔咔”作响地走上前来。只见他双脚猛地“啪”地一并,动作干脆利落地敬了个军礼,然而那目光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透着深深的审视,冷冷地说道:“中佐,请出示你的证件。”

田中秀神色镇定自若,宛如一泓波澜不惊的平静湖水,没有丝毫慌乱。她不慌不忙地缓缓伸手入怀,动作沉稳而自信,掏出证件后,稳稳地递向日本兵,同时语气威严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口吻,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便是我的证件。这些中国人都是我一路不辞辛劳押解过来的,长途奔波,人困马乏,我们早已疲惫不堪,就想赶紧进城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

日本兵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瞬间如鹰隼般锐利,顺着田中秀手指的方向,直勾勾地落在阿拉古丽身上,紧接着冷冷地发问:“她又是谁?”田中秀面不改色,神色依旧从容淡定,镇定地回应道:“她是我的朋友。军部特意交代下来,让我顺路接她去汉口,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日本兵紧紧盯着田中秀递过来的证件,眼神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穿、看透,恨不得把每一处细节都刻进心里。他反复地核对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抬起头,将证件递还给田中秀,随后脚跟用力一碰,再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面无表情地说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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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婆一见日本兵放行,瞬间换上了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她身子微微前倾,近乎谄媚地欠着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挤出蜜来,细声细气地说道:“中佐,请进。”

李枚一行人沿着街道继续行进,这一走,便是漫长的两个小时。一路上,他们拐了好几个弯,像是在这座城市的脉络里小心翼翼地穿梭。终于,他们在一家火锅店前停住了脚步。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这家店规模并不大,只有两层楼。店前的招牌却格外引人注目,“点头火锅”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扬小勇和李铭手脚极为麻溜,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迅速上前,熟练而敏捷地为众人解开束缚的绳子。随着绳索“簌簌”落地,众人纷纷舒展起被勒得发麻的身躯,活动着筋骨,试图驱散一路上的疲惫与拘谨。李枚转过身,目光沉稳且坚定,宛如深邃的湖水,缓缓扫视一圈众人,而后微微俯身,压低声音,与大家低声交代了几句。她的话语虽轻,却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为众人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说完,她再次仔细打量众人,见大家神情专注,眼神里满是决然,个个都已准备妥当,便不再有丝毫迟疑。她挺直脊背,身姿瞬间变得挺拔而坚毅,宛如一位即将引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将军,毅然决然地带头朝着“点头火锅”的店门大步走去。

这时以是临近中午,街市热闹得如同沸腾的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在这时,李枚一行人推开了火锅店的门,仿佛是一群神秘的闯入者,打破了店内原有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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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被称作鬼子婆的女子扯着破锣般的嗓子,猛地喊了一嗓子,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在店内嘈杂的人声鼎沸中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显得格外突兀。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从店内悠悠传来:“各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呀?”

众人闻声,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正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快步走来。她身姿高挑而婀娜,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尽显苗条之态,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韵律。她的皮肤白皙细嫩,仿若羊脂玉般,透着盈盈的光泽,在店内昏黄的灯光下,宛如自带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双大眼睛,恰似澄澈见底的湖水,波光流转间,灵动且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小巧的嘴巴仿若娇艳欲滴的樱桃,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柔顺地披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也在应和着她的节奏。

她伸出的双手,细腻得如同凝脂,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仿佛是被岁月精心呵护的艺术品。身着一袭颇具年代感的麻布衣衫,上身那件白色衣物上,精心点缀着精致的花纹,这些花纹宛如灵动的精灵,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雅致的气质,仿佛从旧时光里走来的佳人。下身搭配着一条厚实的灰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如同湖面泛起的涟漪,为她的步伐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脚上蹬着的靴子,款式简约却不失大气,更衬得她气质出众,在这烟火缭绕、弥漫着火锅香气的店内,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格外引人注目,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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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脸上笑意盈盈,一口地道的四川话如同热辣的火锅般热情洋溢:“客人,你们要点啥子嘛?”话音刚落,鬼子婆便张嘴说道:“来点儿榨菜,再来点儿毛豆,还有血片。”一旁的李枚赶忙接口:“不是,不是给我们点的。”

老板一听这话,瞬间心领神会,知晓她们这是在对暗号,确定面前这些人是自己人。于是,她顺着对方的话,也用暗语巧妙回应:“哎呀,我们这儿没你说的那些咯,不过有脆生生的藕片、嚼劲巴适的牛肠,还有鲜嫩得很的血旺,要不要来点儿嘛?”

李枚敏锐地察觉到暗号成功对接,不着痕迹地快速瞥了鬼子婆一眼。鬼子婆立马心领神会,佯装出一脸抱怨的样子开口道:“行吧,那就每样来点儿尝尝嘛。”

女老板目光如电,在店内迅速扫过一圈,而后轻声却果断地说道:“这儿地儿小,东西摆不下咯,各位跟我移步到后院吧,那儿宽敞些。”鬼子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警惕,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常态,装作不耐烦地回应道:“行,你前头带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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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轻车熟路领着众人来到后院,四下确认无人后,一把紧紧握住鬼子婆的手,眼中泪光闪烁,激动地说道:“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这儿是咱们八路军在汉口设立的联络点呐。一路辛苦了,真心欢迎大家!”

鬼子婆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贯的沉稳神情,说道:“你弄错啦,我不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说着,她侧身半步,手臂前伸,掌心向上,郑重地指向李枚,介绍道:“这位是李枚,咱们的团长,此次任务就由她全盘指挥。”

女老板此时心中满是见到同志的激动与喜悦,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同时对眼前这位素未谋面的团长,又不自觉地生出几分敬畏与期待,暗自想着一定要全力配合好团长,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鬼子婆心里清楚,及时明确指挥关系至关重要,她对李枚的能力充满信任,介绍时带着敬重,希望女老板能迅速明晰状况,让后续工作顺利开展。李枚则在思考着如何尽快与女老板沟通任务细节,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每一个决策都关乎任务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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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枚踏入后院,只觉粗粝的墙灰如同细碎的雪花,簌簌地落在脖颈间,带来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那黛瓦飞檐之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硝烟,仿佛历史的尘埃,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檐角本该悬挂铜铃的地方,如今只剩锈迹斑斑的铁索,在风中孤独地摇晃,发出微弱而又凄凉的声响,似在呜咽,又似在叹息。

那雕花窗棂糊着的宣纸已然残破不全,像是历经无数磨难的面容,露出里面暗红的木格,恰似被撕裂后尚未愈合的伤口,触目惊心。墙角的太湖石也没能逃过战火的侵袭,裂着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纹路,石缝里竟结满了冰棱,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往日想必是种满绿植、充满生机的花坛,此刻却只剩一片焦黑的泥土,像是被烈火吞噬后留下的残骸,零星戳着几截冻僵的枯枝,毫无生气,宛如生命的最后挣扎。

青石砖缝里缓缓渗出冰水,在地面结成薄如蝉翼的冰面,那冰面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头顶铅灰色的天空,压抑而沉闷。就在这时,远处围墙外传来日军皮靴整齐的踢踏声,仿佛死神的脚步,声声逼近。这声音惊得墙根下那只瘦骨嶙峋的猫瞬间弓起脊背,眼神中满是惊恐。慌乱之中,它撞翻了堆在角落的酒坛,空坛骨碌碌地滚出老远,那回音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片寂静彻底打破。

女老板这时说道:“李团长,大家请进。”李枚礼貌地询问:“大姐,你贵姓?”女老板这才反应过来,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我叫穆小小。”李枚微笑着回应:“小小姐,请进。”

此刻,李枚看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后院,心中五味杂陈。战争的创伤清晰可见,每一处破损都在提醒着她任务的紧迫性和艰巨性。同时,她也深知眼前这位穆小小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坚守联络点,必定历经无数艰难,对她不禁心生敬意。而穆小小,在经历了长久的孤独坚守后,终于盼来同志们,紧张与激动交织在心头,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全力协助李枚完成任务,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