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王林为之一怔,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嘲笑自己和妹妹的那个黄衣青年,看衣着和长相似乎符合这个称呼,可心里却不知到底对方说的是不是他。
“啊?你没看到他?他就是负责记名弟子工作的那个男的,他也是记名弟子,不过已经有获得仙法的资格。身穿一身黄衣,长得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个狼崽子似的,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张虎喝了口水,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王林吃了甘薯,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今天看到他和我以及我妹妹说从明天开始每天挑满十缸水,我妹妹一天之内要挑10万斤柴火。否则没有饭吃。”
张虎目瞪口呆,盯着王林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哥们,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和他有仇?”
王林摇头问道:“怎么了?”
张虎以一副可怜的目光看了眼王林:“王宁,你是不是以为装水的大缸就和宅家里用的那样这么大?而且柴火。也是如此。”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一下。
王林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
张虎苦笑,说道:“你们两个一定是得罪黄鼠狼了,他说的大缸和我们这个屋子差不多大。而且柴火也不是普通柴火,是一块长达十几米,粗大的古树,重量是普通柴火千倍以上,而且一根能烧半个月。一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背得起。这简直就是想累死你们两个…………王林,这些甘薯我不要了,你留着吧,我月末你能45天吃一顿饭就不错了,你是新来的,杀你几个藏野果的地方都被别人霸占了。只有老人才能吃几个。我还是明天吃我的野果吧。”说完,他把剩下的几块甘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户睡下。
王林心底冒出一丝邪火,他咬了咬牙,想到父母满怀期望的目光,强行把火气压下,憋着一肚子气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另一边,王涵璃却是受到了沈佳琪等四女打压,其中不免直接拳打脚踢,抓头发等做法,最终寡不敌众的王涵璃睡在了外边。
第二日天还未亮,王涵璃便苏醒过来,穿上布衣,一边来到王林的屋舍一边整理昨天乱蓬蓬的黑色长发,王林也是同一时间苏醒了过来,:哥哥,快点,迟到了。”
王林穿上布衣,而张虎还在打着呼噜,俩兄妹连忙向杂物处走去来到此地的一刻,太阳渐渐从东方出现,黄衣青年推开房门,斜着眼睛看了眼王林和王涵璃,阴阳怪调道:“你们两个还算守时,进去拿水桶和斧头吧。王林,你顺着东门出去,那里有个泉眼到那里挑水,王涵璃,你从西门出去,那里有一片大树林到那里劈柴火吧。”
说完,他不理会王林二人,盘膝坐在地上,对着日出缓缓的吐纳,一丝丝淡淡的白气从他鼻尖散出,如两条白龙般翻滚。
王林二人眼露羡慕之色,跟妹妹说了她灵柴情况,王涵璃呆若木鸡,实在是没想到,她的任务会这样重。
王林,先进入房间后看了一圈。终于在一处门后看到了那十大庞大的水缸,又找到了王涵璃锄头苦笑一声,他拎起两个水缸又顺便把斧子给了王涵璃向东门走去。
走了很远的路,这才来到对方说的泉眼,此地风景颇为秀丽,水声哗哗作响,犹如天籁之音,令人心扉。
……
王涵璃则是拿着锄头,向西门走去,很快来到了一片大树林
暮色为她镀上一层柔纱。当潮湿的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拂过面颊,眼前豁然展开一片翡翠织就的秘境——这片大树林似是被时光遗忘的古老诗篇,每一寸肌理都流淌着自然的瑰丽。
参天古木如沉默的巨人,身躯虬结着岁月的褶皱,暗褐色树皮上蜿蜒的青苔藤蔓,恰似用翡翠丝线绣就的图腾。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叶幕,在地面铺就金绿交织的碎锦,斑驳光影里,蕨类植物舒展着羽毛般的叶片,与飘落的枯叶共舞。藤蔓自树冠垂落,织成碧色的天然帘幕,随风轻摆时,发出细碎如耳语的沙沙声。
腐殖质深厚的土壤中,菌类撑起各色伞盖,莹白的、绛紫的、琥珀色的,宛如大地缀满的宝石。林间浮动着松脂的清冽、苔藓的湿润与野花的幽芳,交织成令人心醉的香氛。偶尔传来啄木鸟叩击树干的笃笃声,或是松鼠跳跃枝头的簌簌响动,为这片静谧的森林谱写出灵动的乐章。整个树林宛如一幅泼墨山水,浓淡相宜,处处皆是诗意,每一处景致都诉说着自然的鬼斧神工与勃勃生机。
这片森林这片森林犹如大地的绿色穹顶,自西门残垣处铺陈开来,仿佛没有尽头。站在森林边缘极目远眺,只见墨绿色的林海在起伏的山峦间绵延,与天边的云霞相接,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层层叠叠的树冠,如汹涌的波涛,似翻滚的绿浪,看不到一丝缝隙,更望不到边际。
沿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兽径踏入林中,脚下的腐叶堆积得极厚,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松软的棉絮上。走了整整一日,头顶的天空依然被枝叶遮蔽,阳光依旧以同样的角度洒落,完全感受不到已经深入了多远。
从高空俯瞰,这片森林宛如一片巨大的绿色湖泊,镶嵌在群山之间。它占据了方圆数万里的土地,无数的山谷、溪流、丘陵都被其吞噬。森林中生长的古树,间距常常达到数十丈甚至上百丈,而这样的古树在森林中不计其数。林间蜿蜒的溪流,穿梭于茂密的草木之间,最终消失在森林深处,不知流向何方。
若以灵力感知,这片森林散发的气息如浩瀚海洋,浓郁的木灵气几乎凝成实质,在森林上空盘旋汇聚,形成一片巨大的灵云。
方圆数万里之内,都能感受到这片森林散发的气息,其庞大的体量,如同一个巨大的生命体,默默盘踞在这片土地上,诉说着岁月的漫长与自然的宏大。
王涵璃握紧锄头,深吸一口气,走向林中那棵粗大古树。树干表皮早已皲裂,爬满青苔,一看就是枯死许久,正适合作为柴薪。她将锄头高高举起,借着惯性狠狠劈下,“咔嚓”一声,树皮应声裂开,木屑纷飞。
连续挥了几次锄头,手臂逐渐发酸,可树干只破开浅浅一道口子。她喘着粗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环顾四周,从地上捡起块尖锐的石头,用锄头把将石头敲进裂缝里,再用力撬动。“轰隆”一声,树干终于裂开一道大缝。
王涵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埋头苦干。随着一次次的敲击、劈砍,粗大灵树被分解成一段段木柴。林间回荡着锄头与木头碰撞的声响,惊飞了枝头休憩的鸟儿。
一直持续到了黄昏,王涵璃才劈柴到了五百斤,和黄衣青年交待的任务还远远不如。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密密麻麻的水疱几乎连成片,掌心几处血泡破裂后,渗出的血水混着木屑,在皮肤表面结成暗红的痂。
暮色漫过山林时,沾着树脂的锄头把变得黏腻,每一次挥动都扯动伤口,像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在皮肉间反复搅动。
“还剩十万多斤。”王涵璃盯着远处堆积如山的灵木,喉咙发紧。要知道这些灵木,普通人,一天干下去五百灵柴就可以交差了,十万多斤是其他人的几倍以上的数量,更别说这些灵木的坚硬程度远远大于普通柴火。
山风卷着枯叶扑在他那绝美的脸上,她却连抬手驱赶的力气都没有。忽然瞥见指缝间未干的血痕,想起今早黄衣青年说的“完不成任务,就罚她一天不吃饭”,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咬牙攥紧锄头,木柄深深陷进血肉模糊的掌心。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惊得她手一抖,锋利的锄刃擦着小腿划过,使得王涵璃不慎摔倒了,腥甜涌上喉头,她却笑出声来,笑声惊散了树梢栖息的乌鸦。这笑声充满着无奈和痛苦,而血珠顺着锄头滴在木柴上,在暮色里凝成一颗颗暗红的琥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王涵璃抽了抽自己鼻子,她想哭,实在太难砍了,每一次砍都震得她双手一麻,双手也被弄伤了。
也就在这时,王涵璃腰间上的玄冥玉佩似乎是感受到了王涵璃的情况,居然发出来了一丝弱有弱无的叹息声,只不过正在哭泣的王涵璃并没有听到。
哭了近十分钟后,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站起身来走向大灵木,拿起斧子径直砍了下去,哪怕是震的她手臂酸麻,鲜血从斧头的把手流了出来。
玄冥玉佩散发出一股淡黑色的黑雾将看到这一慕,露出震惊之色的王涵璃笼罩。
等黑雾散去,呈现在眼前的是身姿陡然变得挺拔如松。原本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暗紫色的幽光,瞳孔化作竖立的兽瞳,流转着嗜血的冷芒的王涵璃,她缓缓抬手轻抚脸颊,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而森冷的弧度,沾血的指尖划过之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宛如蛛网般蔓延至脖颈。
原本朴素的粗布衣裳似乎已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高贵的黑色长袍。
黑色长袍无风自动,边缘翻卷间化作一件绣着暗纹的黑色劲装,袖口与衣摆处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随着她的动作翻涌飘动。腰间的玄冥玉佩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不存在了似的。
王涵璃指尖翻飞如蝶,晦涩咒文自齿间倾泻而出,声浪震荡间,整片树林的枝叶都开始剧烈震颤。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地,
她手中的锄头骤然迸发青光,化作流光没入林间。
只见青光所过之处,参天古树齐齐发出嗡鸣,树皮表面浮现金色符文,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重组。
万千道青光穿梭如织,每一次掠过都能带起璀璨的灵力碎屑。
树木断裂声与符文碎裂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被斩断的树干整齐悬浮半空,褪去腐朽外皮,显露出温润如玉的灵柴本体,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泽。
灵柴不断堆叠,形成金色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连泥土都开始泛起微光。
晚上,整片森林终于安静下来。五十多万斤灵柴整齐排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每一块都蕴含着磅礴的灵力。
王涵璃收了法诀,额间微微的见汗,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做为曾经近第四步修为的我,不慎重跌落到了元婴期修为,只施展了青芒破界斩一成之力,就开始体力不支了吗?”
“看来,我是真老了啊…………。”
说完这话,“王涵璃”便好似踉跄一样摔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间变回来了原来的模样。玄冥玉佩重新回到她的腰间。
而这片曾经茂密的森林,如今只剩下满地细碎的金色光点,在风中缓缓消散。
“嗯。“躺在地上的王涵璃闷哼一声,缓缓的醒了过来。
看到旁边摆满着满满的五十多万灵柴,王涵璃目瞪口呆,急忙看向她腰间挂着玄灵玉佩。
她虽然说被那神秘光雾的存在弄昏迷了过去,但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他”在做什么。
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帮“她”了。
在县衙府,县令和衙役们之所以莫名死亡,正是因为这位的存在。
让其一天之内蒸发,连一只鸡也没有放过,将其所有与县令有关系的人,通通用一种莫名且强悍火焰,活活烧死,不论男女。
王涵璃并不知道的是,县令及其家眷、婢女数百人口离奇死亡,外加,屋舍、衙门走水,升起了连锁反应,在辰时将数十甚至是一千多家的店铺及酒楼烧于一旦,导致了,数十万之多的凡人被活活烧死。
她她知道,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所以她只会将四叔给的玄夜玉佩,好好藏好。
而王林这边,用石珠浸泡在缸水里面,让他的身体升起暖洋洋的感觉。也是决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有这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