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杜庚该心存疑惑的,且不说那玉簪料子难寻,但完全是做到了一模一样又怎么不会让人注意。
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第一步,物品来源。
“这是家母所赠之物。”
金婵掏出玉簪,让两人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回。
第二步,表明事件属于意外。
“与你们口中的玉簪一模一样实属意外。”
第三步,表明态度。
“若是不信,金婵确实没有办法。”
“但若是要我交予你们,也绝无可能。”
“我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去,不会打扰诸位。”
第四步,适当威胁。
“最好两相无事,如若不然,我便将那簪子拼了命往夫人小姐面前送。”
这自是假话,自己只怕是趁机逃跑,然后再换个合适的身份回来下手,要他们都挑不出破绽。
她许久许久没有见过阿娘了,记忆真的好模糊啊。
从最初便控制着佝偻的腰慢慢挺直,原本所收敛的,现如今又都无所谓了。
金婵看着对面的人在沉思,最后点了头。
她当即说到,“我既是报恩,自有些手段,你们自可寻些人来,看看我的实力。”
心里暗暗想到,自己一身功夫可是实打实的,当初在父亲的吩咐下,只要活着,那春风楼里的人随便折腾。
父亲的理念就是只要自身够强,谁也不能伤之分毫。
她,是春风楼的第一,当之无愧的第一,她接手的单子就没有失手的。
她唯一担心的事情是,春风楼里的师傅教导她的武功,一招一式间,难免有其风范,父亲,不可能认不出来。
她主动提起,当然不是真的为了让人试探,而是展现自身价值。
她挺起的腰杆,也是为了此时。
父亲不会不在意尹青蚨的死活。
而此时正是意外发生最多的时候。
“吃下它,我便信你。”
尹东从袖口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枚药丸来。
金婵伸出左手过去,药丸落入她手心中,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住,张嘴送了进去。
这云昏丸,味道还不错。
若无解药,第十日,人就会昏昏沉沉,目视而昏花不见物,头沉且嗡鸣声不绝,浑身麻木知觉浅淡,三日后便彻底长眠。
十日,到时候拿给自己的,怕不是那小剂量的解药,父亲倒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金婵干脆利落的吃了毒药,接着便看到尹东看着自己,自己倒是无所畏惧,顶着他的目光。
“此药有毒,九日后自会有人给你解药,但若要彻底解毒,需要等到你离开之后。”
金婵看着尹东毫无波澜的说着,自己只是点头回应。
“既是报恩,那便在小姐身边守护她的安危,别又沦落到了需要她救的地步。”
尹东的仍旧是毫无波澜,刚刚讽刺的话似乎不是他说的,金婵倒是早已习惯了,她没见过他的笑脸,从未。
“不会的。”
谈话草草的结束了,金婵跟着两人又回去了。
她得活着,要不然尹青蚨那边他无法交代,那么就是娘亲那边他无法交代。
她刚刚本就是在赌,在赌事情会不会如她所想,赢的几率本身很小,但她赌赢了。
金婵得到了几套侍女的换洗衣物,她贴身陪在尹青蚨的身边,这个身份自是最好不过。
她换上了侍女的衣服,跟着人去寻尹青蚨。
路上她听到一些声音,并不真切,大抵是其她侍女在交谈。
……
“小姐救下来的那个姑娘当真了的,直接被安排到小姐身边伺候去了!”
“谁说不是啊?那姑娘若是个有真本事的,怎么会晕倒在雨夜里,怕不是个骗子!”
“她若不是个有真本事的,恐怕昨夜就该要了她半条命,那么大的雨呢!趴在泥地里睡了一宿,也没见她感染风寒,倒是个铁打的身子!”
“我倒瞧她就是个骗子,惯会哄人,小姐心善,老爷的冷心肠她都给挡回去了,恐怕那张嘴,能把白的说黑,黑的说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