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兄弟俩着实不甚和睦。”有人低声呢喃，眉眼间满是探究。
“这正圆也太过狠辣，竟对亲弟弟下此毒手！”不少人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神色凝重。
“正圆太残暴了，整整一年，变本加厉地勒索我们星琼石！如今更是将亲弟弟折磨成这副模样。”学员们牙关紧咬，正圆此刻的冷酷无情，彻底激起了他们心底的同仇敌忾，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李正德，站起来！打倒李正圆！”不知是哪位学员率先高呼，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压抑。
“打倒正圆！打倒正圆！”刹那间，无数少年齐声响应，呐喊声如滚滚雷鸣，震得演武场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这正圆，果真是个令人厌憎的家伙。”墨晏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正德，加油！站起来，打倒李正圆这个魔头！”
“李正德，站起来，我们挺你！”
“李正德，加油！加油！……”
“……”
群情激昂，一句句饱含热血的呐喊，如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传入李正德耳中。
“呼！”
“呼！”
“呼！”
“呼！”
“……”
李正德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这些呐喊声如同注入他体内的一股无形力量，让他原本黯淡的眼神逐渐燃起光芒。
往昔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汹涌浮现。
集市街巷间，族人们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投向李正圆。
“瞧，那便是李正圆，未来的大才，万万不可小觑！”
“他身后那人是谁？”
“哦，想来是李正圆的弟弟，却不知叫甚名字。”
……
舅父舅母笑意盈盈，眼中满是骄傲：“李正圆，如今整个山寨都在传颂你新创的诗词，当真是妙极！舅父舅母为你深感自豪。”
李正圆神色平静，微微摆手：“不过一时有感，信笔写就罢了。”
舅父舅母频频点头，转而看向李正德：“多向你哥哥学学，你若能有他一半出色，我们也就无需忧心了。”
……
清辉如注，漫于幽庭之中。
族长李剥凝视着李正德，目光柔和：“正德，定要充满自信。去探寻真实的自己，相信自己的力量。”
“可是，族长大人……”
李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鼓励道：“内心的阴霾，旁人难以帮你驱散，唯有靠你自己。我满心期待着你冲破阴霾的那一天。”
……
年末考核前夕，烛火摇曳。
青绠立于灯下，眼眸含情，凝视着李正德：“公子，我坚信你此番定能拔得头筹。我始终对此深信不疑！加油！”
……
清晨，晨光微露。
舅父舅母立于门前送行：“正德啊，待年末考核结束，你便走出学堂了。能见证你的成长，我们欣慰至极！去吧，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翰等资质的风采！”
还有……
残阳似血，昏暗的角落中，一位女同窗嘤嘤啜泣：“每次补贴仅有三块星琼石，被正圆抢走一块后，就只剩两块了。我的月光裘都快难以喂养了。”
李正德心生怜悯，毫不犹豫地递上元石：“这是我的星琼石，你先拿去用吧。”
女同窗接过星琼石，眼中泪光闪烁：“正德，你真是太好了！请务必击败你哥哥，让他再也无法在学堂横行霸道！”
李正德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一群同窗围聚在他身旁。
“正德，你拥有翰等资质，定能成功！”
“正圆太可恶了，长期欺压我们。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正德，从今日起，我们都追随你！全力支持你！”
“大家……”李正德环顾四周，看着一双双充满期待与信任的眼眸，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眼眶微微泛红。
……
大家……
大家一直都对我满怀期待。
同窗们、舅父舅母、青绠，还有族长大人！
大家都在等着我，关注着我，支持着我……
我怎能认输？怎能在此倒下？怎么能就这么倒下？！
绝！不！可！能！！！
“咚。”
“咚。”
“咚。”
“咚。”
心跳声如沉闷的战鼓，在胸膛中轰鸣，李正德眼中光芒大盛，犹如破晓的曙光。
我不能在此倒下！我要冲破阴霾，我要站起来！我要再战！
我是不一样的，我可是翰等资质。
李正德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这一刻，疼痛仿佛离他远去，他只觉胸膛中有一头猛兽，正从沉睡中苏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滚烫的热血在他体内如汹涌的岩浆般奔腾。
站起来，站起来！
冲破阴霾，驱散黑暗！
“啊啊啊啊！”李正德仰天长啸，身上渐渐浮现出翠绿的莹润光芒，一层光晕将他笼罩。
“那是什么？”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竟是玉皮裘！”不知是谁失声惊呼。
轰！
学员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
“李正德，加油！”
“李正德，我们挺你！”
最后，呼喊声汇聚成一个激昂的口号——“站起来，快站起来！”
“大家……你们的呼喊，我听到了。”李正德以拳撑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正圆施加的压力似乎不再那么沉重，他真的缓缓地、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地撑了起来。
呼喊声愈发高涨，如汹涌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要翻盘了！”
一众裘师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也不禁动容，眼中流露出惊叹与期待。
“对，李正德，就是这样！站起来，抛开过往，挣脱阴霾。站起来的你，将迎来全新的人生！”族长李剥双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在心中默默为李正德加油鼓劲。
“居然是玉皮裘……”正圆眼睑低垂，收回脚步，静静地看着李正德一步步站起来，玉皮裘散发的光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一片翠绿。
李正德一直将玉皮裘这张底牌深藏不露，未曾张扬，因此旁人对此一无所知。
“李正德站起来了！”
欢呼声如决堤的洪水，瞬间炸裂开来，响彻整个演武场。
“站起来了！”
族长李剥目光如炬，情不自禁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翰等天才的强势崛起，看到了李家一族光明璀璨的未来。
“我站起来了，哥哥，我定要击败你！”李正德双目燃烧着斗志的火焰，全身被晶莹的绿光笼罩，宛如身披一层璀璨的翠玉铠甲，气势非凡。
“哇哦，这身防御，就算是月刃也难以洞穿。看来李正德要胜了！”有人挑起眉头，吹了个口哨，眼中满是看好之意。
“确实。即便正圆有小光裘增幅月刃，打在这层玉光防御上，顶多让李正德体内真元加倍消耗。论真元消耗，正圆绝非李正德的对手。这场对决之后，李正德必将崛起！”清书嘴角含笑，神色淡定。
“李正德竟藏着一只玉皮裘，到现在才动用。看来先前正圆的猛烈攻击，把他打懵了。不过现在，胜利已然在向他招手。”墨晏抱臂而立，目光闪烁不定，似在盘算着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演武场弥漫着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息。
擂台上，兄弟二人面对面伫立，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李正德神情坚毅，眼神中透着不屈的斗志；而正圆面色冷峻，目光如霜，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
“弟弟……”正圆平静地凝视着李正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击败我，你还差得远。”
他缓缓举起右拳，右臂舒展，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
“哥哥，你输定了！”李正德看着正圆举起的拳头，心中暗自冷笑。
只要自己真元充沛，就算是小光裘增幅过的月刃，也无法击破这层玉光防御，更何况这区区拳头？除非正圆借助花豕裘或者蛮力天牛裘，大幅提升力量。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得有一只防御性裘虫……
正圆并未言语，而是用行动做出了最直接的回应。
下一刻，右拳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砸向李正德的脸颊。
“砰！”
一声巨响，鲜血飞溅，玉光如细碎的星辰般飞散在空中，转瞬即逝。
“什么？！”李正德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措手不及，脑袋一阵发懵，脖子险些被打折，脚步踉跄着向后退去。
正圆乘胜追击，弓步上前，这次举起左拳，向后下方拉伸，然后斜向上奋力轰出！
“砰！！”
李正德的另一半脸颊也遭受重创，头猛地向后仰起，鲜血与碎裂的玉光交织在一起，四处飞溅。
“咚、咚、咚。”
他接连倒退三大步，双耳嗡嗡作响，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比先前强烈十倍。
“怎么……会这样！”他眼前一黑，仰头向后倒去——
“扑通。”
李正德重重地摔倒在地，身上的绿光瞬间消散，整个人昏死过去。
呐喊声、欢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咽喉。
学员们脸上原本开心、兴奋的神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定格的画面，一时间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整个演武场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正圆的双拳血肉模糊，惨白的指骨清晰可见。
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液从拳头上滴落，在擂台上晕染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呼……”
一阵凛冽的冬风呼啸而过，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瞬间冻结了所有人心中的热血。
正圆的发梢在风中微微颤动，他身姿笔直地挺立在擂台上，仿佛那双拳重伤的人并非自己，眼神冷漠而平静，缓缓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众人皆沉默不语，被正圆的气势所震慑。
棚子里，族长李剥还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着正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正圆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