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想追两只兔子的人难免一无所获

一开始鲁克斯没太把这个叫沃伦.比达尔的年轻人放在心上，觉得他能做到议会书记官这么重要的职位，大概率是因为他的贵族背景当然更重要的就是他那个姐夫的关系。

但随着对话深入鲁克斯很快就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敏捷讲话也非常有条理，不但反应很快而且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几轮相互试探下来鲁克斯就再也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那么阁下到我们这里来是单纯路过呢？还是有什么打算？”

来了，在简单的试探之后比达尔直接将话题切入重点。

鲁克斯还挺喜欢他这种不拖泥带水的风格，要是换成一个不停绕圈子的谜语人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鲁克斯笑着回答：“一开始只是想路过，不过在实际见过科雷纳的繁荣以及卓越的城镇管理之后，我也想在这里扩展一下家族的生意。”

“感谢您的赞誉，这都是男爵大人的功劳。”

比达尔轻描淡写的接下鲁克斯拍马屁的话跟着继续问：

“那么您打算投资什么生意呢？”

“我想开一家马车行，包括马车出售，租赁和维修业务，可能的话还包括驮马的经营。”

既然对方是直球来那么我也直球回，鲁克斯决定不绕弯子。

试探是相互的，对方既然来探查他的真实目的，那自己也可以直接提出要求看看对方的反应。

果然听见鲁克斯这么说比达尔虽然在尽力掩饰，但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立刻调整好接着问：

“恕我冒昧，您为什么想要开马车行呢？”

“因为我发现科雷纳每天有那么多商队进出，整座城市却只有一家马车行好像有点少啊。

感觉这会是一个非常赚钱的生意，您觉得呢？”

听见对方问比达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优雅的笑了笑。

鲁克斯的问题很正常，任何一个稍微有一些生意头脑的人都会注意到科雷纳的马车行太少，越是稀缺的买卖回报就越是丰厚这是经商的常识。

不止是鲁克斯凡是经过这里的商人都会这么想，对此比达尔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套标准化的说辞。

“这只是一种错觉，因为您才来会产生这种感觉不奇怪。

不过只要您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就会发现，现在的那家车行完全可以满足来往商队的需求。

我曾经听一位商人说过：高效和规模往往比数量更有意义。

不知道您怎么看？”

几乎没有任何掩饰的借口，这番话乍一听挺有道理。

既然能够满足需求为什么还要开新的呢？

站在鲁克斯的立场上也很难反驳，毕竟他也拿不出任何数据。

可站在客商或者商品服务这个角度这就是狡辩。

因为它所谓的满足需求是建立在垄断的基础上，客商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就算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

这和有没有必要再开一家新的，和什么效率规模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其他人来分这杯羹。

而且鲁克斯从比达尔刚才无意间流露的表情中，越发感觉这个车行的内幕没那么简单。

可这个时候再继续追问下去会不会太危险？

假如车行确实有隐情，自己在这里又不停的纠缠这个问题难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后边的事情可能会受到影响。

今晚的目的就是亮个相，让自己被科雷纳的权贵圈接纳。

这个目的现在已经达成了就不要太贪心，有句谚语说：想追两只兔子的人难免一无所获。

还是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里鲁克斯笑着回应：

“您说的确实非常有道理，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哪里，您这么年轻就有勇气和魄力离开家乡出来巡礼，这是我万不能及的。”

毫无意义的相互吹捧一番之后比达尔忽然严肃的问：

“听说阁下是从法兰城过来的？”

“是。”

“请问您知不知道那边最近的情况？这段时间关于法兰城的消息非常少。”

鲁克斯看比达尔问的真切不像是在试探什么便如实回答：

“最近还真不清楚，我离开那里也有半个多月了，之前只是听说王宫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是这样吗？”

听鲁克斯这么说比达尔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才继续说：

“如果您还是想要在科雷纳投资的话，我正好认识几个可靠的商人可以为您引荐一下。”

“那自然最好不过。”

整个“测试”就这么结束了，不但结束的十分突然而且过程也要比鲁克斯想象的简短的多。

比达尔的真实目的好像根本就不是试探他，更像是来打听关于法兰城的消息。

后边鲁克斯在比达尔的介绍下，认识了几个商会的会长和议员，但是谈话内容就变得非常没有营养。

差不多到半夜的时候沙利文男爵表示有些疲惫率先回府，宣告聚会结束他走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去。

鲁克斯他们回到旅店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

还是第一次经历社交场合的伊莱莎显然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那些来自男人和女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更让她感到非常别扭。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紧张就不自觉的喝了许多酒，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和平日那种娇羞的模样完全不同显得非常可爱。

等到好不容易回到旅店终于不用装模作样的时候，伊莱莎干脆趴在鲁克斯的背上让他驮着自己往房间走。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已经渐渐习惯和鲁克斯产生身体接触，她这会显得非常自然。

只有蕾拉在一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不容易把伊莱莎送回房间，刚把她放到床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伊莱莎一把拉住鲁克斯的手。

“你去哪？”

“我只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你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鲁克斯轻轻抚摸伊莱莎的头发，再想要起身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怎么了？”

听他问伊莱莎眼中忽然流出泪来哽咽的问：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见伊莱莎突然变成这样，鲁克斯也是一头雾水。

心想：这孩子真是喝多了……。

便轻声安慰：

“当然，我不是就在隔壁？”

伊莱莎没有理会他的安慰继续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

鲁克斯心想：她毕竟正在一个多愁善感的年纪，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鲁克斯轻轻抚摸着伊莱莎的面庞笑着说：

“只是个梦而已，我向你保证我哪都不会去，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听他这么说伊莱莎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她最近好像经常做噩梦。”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蕾拉对鲁克斯说。

“你怎么看？”

鲁克斯原本是不相信解梦那一套的，只是这个世界连鬼神恶魔都有，那梦自然也就不能用原本世界的标准去看待了。

蕾拉意味深长的回答：“我希望那只是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