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城

张辽吗？若是能将他擒获便好了……

可惜此次防御都已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力去主动进攻啊。

方慎边翻看斥候书，边沉思对策。很快便至子夜，赵真也微睁了双眼。

赵真刚醒来便感激地说：“多谢主公为末将守夜。”

方慎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无妨，反正我还要梳理情报，思索对策。”

赵真点点头，看着手持斥候书的方慎，眼神十分热切感动。

他不禁愧疚地说：“主公如此操劳，实在是末将才疏学浅，无力效犬马之劳啊。”

“怎能如此自贬？”方慎笑着说：“正是有诸位的鼎力支持，我才得以顺利拿下广武县，造福黎民不是吗？”

“末将不过出了一点微薄之力，有何资格当之无愧？”赵真赶忙谦虚道。

方慎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翻阅斥候书研究情报。

见状，赵真也忍不住问道：“主公今日可有收集到重要情报？”

“有的。”方慎点点头，神情凝重：“最要紧的，便是王垦将于两日后辰时拔寨起营，率领两万大军向我等发难。”

“两万大军！”赵真吃了一惊，面露骇色：“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方慎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忧虑：“我也正在思索对策。”

一阵沉默。

良久，赵真终于开口，语气坚定无比：“无论如何，末将定会与主公同生共死，矢志不渝！先主公而死！”

他挺直结实的胸膛，眼神热烈而坚毅。

方慎微微一怔，旋即摇头苦笑：“我必定会想出万全之策的，莫要如此悲观。”

“末将……末将并非不信任主公，请主公恕罪！”赵真慌忙解释，眼露惶恐。

“无碍，人之常情。”方慎温声宽慰道。

他撩了撩额间的青丝，眼神黯淡下来，看得出他此时内心压力极大，正在苦苦思索。

过了片刻，他似乎已经疲累万分，打了个哈欠说：“我小憩片刻。”

“诺。”赵真恭敬应声。

方慎闭上眼睛，一边沉思着对策，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清晨乍现曦光，微冷空气渗入薄衫，二人携行装翻身上马，策马向广武县而去。

行至离县城区数十里地时，忽然乌云压顶，雷声隆隆作响，大雨倾盆自九霄泄下。

“主公，我等还是找处避雨之所暂歇吧。”赵真提议道，声音几乎为暴雨所湮没。

方慎点首，环视四野，很快便发现了一间小茅屋。

“那边有座屋舍，快去躲雨。”他挥手指向方向。

二人策马疾驰，很快便抵达了那间茅屋。

恰好院落有一竹雨棚，二人便将坐骑系于棚下，随后前往房门处敲门。

“叩叩。”

良久无人应答，赵真正欲再敲，房门终于开了。一名老丈现身，脸上满是疑虑之色。

赵真连忙躬身行礼：“老人家，抱歉打扰了。只因外面大雨滂沱，我等无处遮蔽，才有耽搁您清净之处，望您恕罪。”

老丈打量二人一番，微笑着拱手说道：“莫要这么说，请二位快进来避雨吧，不必拘谨。”

老丈亲自引路，带二人进了屋内。

一进门，赵真便留心打量起四周环境。仅一间略显陈旧的小舍，但收拾得整洁有致。

室中正对一张矮几，四周便是些坐垫。而在一角，还堆放着一些漆黑不明的物件。

赵真好奇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那些是什么东西？”

“那啊，老朽也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儿子说过，好像叫什么山炭石。”老丈笑容可掬，也随之走来。

“据说能卖给铁匠铺换钱。最近广武县的铁匠铺好像在大量征购这种东西，所以才存放在屋里。”

方慎眼光一扫，眉头微微挑了挑。

“此物便是煤炭吧。”他低声自语，旋即问老丈：“这山炭石，是在附近的山上挖掘的吗？”

老丈欲言又止，终于开口：“正是如此。”

那就是说，附近应该有煤矿了？方慎陷入了沉思。

老丈似乎不愿在这煤炭上多做纠缠，改问道：“话说回来，你们二位可是广武县的人？那方老爷可有所知晓？”

二人自也无须隐瞒，便点头承认。

老丈这才喜上眉梢，拱手高兴地说：“方老爷当真是位好官啊，自从县衙换了新官，我等黎民百姓就过上好日子了。”

赵真欲言又止，扫视了方慎一眼。方慎眼神一转，暗暗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赵真只得笑了笑，附和道：“方老爷的确是尽心为民了，我等都过着好日子。”

老丈语气更是高昂起来：“我听说那方老爷前阵子还……”

老丈一边滔滔不绝，一边手舞足蹈，活像个憨孩子般高兴。

……

几人闲谈攀谑，直到外面的雨声渐歇。

方慎与赵真对老丈道了一声谢，便转身上马离去。

一路上，方慎默不作声，只是紧紧锁眉深思。

快抵近广武城时，方慎猛地想起什么，掀开了手中的斥候书。

赵真紧跟而上，关切地问：“主公，莫非有了什么新发现？”

方慎并未理睬，只是眯眼专注地研读着斥候书，眉头时而皱起又舒展开来。

不一会儿，他眉头终于完全展开，神情才豁然开朗，轻轻一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

说罢，他毫不迟疑地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赵真还愣在原地，只得连忙策马跟上。

二人策马飞驰，终于于深夜回到了广武县城。

一路艰辛的征程使他们疲惫不堪。

抵达县衙后，他对赵真吩咐道：“你先去沐浴休息，明早遣人去叫三位军侯巳时前来见我。”

“诺。”赵真点头领命，转身离去了。

方慎也匆匆走进内堂梳洗，喝下两口浓茶以解乏劳。

之后他便钻入被窝，很快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阳光已透过窗棂洒落一地。

方慎起身梳洗打扮一番，随后步入二堂。

此时二堂中，柳涟漪正端坐一旁，低头翻阅着账册。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去，见到方慎回来了，不禁喜上眉梢，笑着起身相迎。

“你回来啦！”柳涟漪语气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