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彤和婆婆之间还有些疙疙瘩瘩,但志远对路彤的照顾,那不是用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了出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路彤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房间里转转。只要志远在家的时候,她就会跟在志远的屁股后边,居然做起了监工。
志远在洗手间的过道里,用盆子洗着路彤的内衣。这是路彤雷打不动的要求,内衣一定不能用洗衣机洗,必须手洗,不然会感染细菌,志远查了很多资料,来证明也没有能够说法路彤,志远却慢慢地顺从了路彤的做法,这也是婆婆最看不惯的。
路彤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志远揉搓在手里的,自己的那些不敢示人的内衣,自己都有些脸红,心里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看着洗的部位不正确,还有洗胸衣的方法不对。路彤就会指出了,那里需要重点洗,胸衣的正确洗法,都给志远做正确的示范。
婆婆看到儿子拿在手里的东西,脸都变成了青灰色,早就把鼻子气歪了。自己从小疼到大,自己都舍不得使唤,半路来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这样能折腾,居然还要按照她的方法做,她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婆婆那里见得了儿子受这样的委屈。所以从嘴里说出的话就有点不受听,对着路彤就是一阵枪林弹雨。
“我儿子是男人,当然不会洗女人的东西。自己坐在旁边教自己的男人,洗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真不知道丢人值几个钱......”
路彤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婆婆的语雾弹砸昏了头,刚才还喜滋滋的小心脏,立即被冻到了冰窖里,又不知道从何反驳,只能低头忍住眼泪,不敢说话了,在哪里抠指甲。
看着小媳妇一样的路彤,志远心里被拽了一下的疼痛,为了自己不疼,他不得不出语相帮:“刚才小区的阿姨约你去跳舞呢。”
婆婆那里听的进志远的话,只管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气:“结婚以前在家里是少爷,结婚以后在人家手里是仆人,还不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你。”
“好啊,听你的,让她干,如果出了状况,你不着急就好。我这还不是替你家大孙子在受累。”对于志远永远没有说短的时候。
婆婆被问的一愣,刚才心里憋屈,怎么把这一层给忘了,嘴上却不肯认错:“本来是富贵命,怎么跟她过上,就成了贱命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路彤,走进卧室还把门重重地关上。
听着巨大的关门声,路彤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志远的眼,他无奈地摇摇头,又和路彤说起了悄悄话。
“开始的时候,妈一直喜欢孙子,自己也一心想生儿子。但是,经你这接二连三的折腾,这心一下子就变的不踏实了,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对生男生女早就没有想法了,管他是男孩女孩,只要是孩子就知足了。甭管是什么了,只要平安健康的生下来就好。”
听了志远的肺腑之言,路彤的眼睛一闪,雾气潮湿了眼眶,冲出眼眶变成了小溪。随着泪水的流出,心里的一块石头,悄悄地落了地,落得很踏实,还暖暖的。她不敢接话,一个是她害怕志远会后悔,也只能在心里欢喜一下。
另一个理由是,眼睛偷偷地看向婆婆的房门,一颗小心脏突突地跳,担心刚才志远的话让婆婆听到,一定会说她挑唆志远的。
温暖的感觉让路彤一下子想起了,刚怀孕的时候她和老妈,姐姐争执的一件事情。
在路彤刚刚怀孕的时候,母女三在唠闲嗑的时候,发生了争执。问题的根源在,生男孩还是生女孩,老妈听到路彤一直都在说生女儿的好处,就拉起了警钟长鸣:“我看志远喜欢儿子,还有你那个婆婆,你生不出孙子休你的心思都有,以后可别想着生女儿,免得不招他们待见。”
路雅更声情并茂地,演绎了婆婆看到孙子样子,和生了孙女掐死她的心思都有,说的极其严重,让路彤当时就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婆婆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孙女。
老妈也表示赞同路雅的说法,还再三地开导路彤,等能分辨男女的时候,就让路雅带她去做彩色B超。家里有一个医生,心里也好提前有个底。
路雅一口回绝了老妈提出的要求,指明自己不懂彩超,更不能私下问同事,这是医院的规定,那是掰饭碗的活,誓死不能从命。
老妈还在极力劝说中,说路雅真真的一个死脑筋。
“你敢断定生了儿子,她婆婆就能改变态度?”路雅阴阳怪气地说。
老妈不确定,因为她知道亲家母,不喜欢自己的闺女,希望能生一个她喜欢的孙子,就指望他来带动婆媳关系了。
对于路雅的问话,她也只能微微地点了点头,也算是给自己留的一点希望吧。
路彤差一点就要说出:“志远不是那样的人。”回忆怀孕后志远的种种表现,心里又感觉没有十分的把握。
路雅又告诉路彤,做婆婆的都喜欢孙子,她的婆婆也一样,虽然嘴上说什么都好,等生出孩子看他们的脸就知道。
路彤再也无力反驳,因为这是铁的事实。她不愿意过早地承认事实,那是一个太现实的东西,你想与不想,它就在那里摆着。她想到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佣人。”
一天的公主的自己已经做过了,自己正在享受十个月的皇后生活,自己可不想被其他的事情纷扰了,至于以后的事嘛,以后再说,先过好当下,且过且珍惜的好。
生男孩的话题虽然被硬生生地掐断,但却藏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自从那次闲聊以后,路彤就有了心里负担。每次听到婆婆说孙子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又不敢挑明了说。她也给过婆婆暗示,生孩子和去商店买东西不同,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这不是人为能选择的。
路彤的肚子成了大家的谜团,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婆婆盼孙子那是天经地义,老妈盼孙子那是因为自己的闺女,好让闺女母凭子贵,在家里有一个平等的地位。而当事人还在晕晕叨叨地过日子,一点危机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