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布置

秦源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们确定想好了，要和北蛮兵拼命？”

老者挺直了胸膛，眼神里冒着仇恨的火焰，回答道：“我以周家家主的身份发誓，和北蛮兵死战。”

“哦！为什么之前不拼命？现在要拼命？”

“因为这一路上，不断有族人死在北蛮人手中，小女更被他们抓走淫辱，回来后就一头撞死在老夫面前。”说话时，混浊的眼泪流下来，老者那干枯的面容上露出凄苦和悔恨之色。

“杀光北蛮人！”

“请少侠指挥。”

“好啊！第一步，把北蛮兵的头颅剁下，高高挂起来，扒光衣服，赤条条堆在一起，让等会过来的北蛮兵见识见识我们的决心。”

还有半句话秦源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决心。”

老者吃了几十年的饭，自然明白秦源的意思，稍稍犹豫后，用力点点头，沉声说道：“好，我们干了！”

很快，几十个北蛮兵的头颅被剁下来，头发当做绳子，绑在杆子上，插在四周。

老百姓看着面目狰狞的首级，眼神中的仇恨被激活，咬牙切齿，恨不能冲过去撕扯啃咬，心底里面的颓丧衰败逐渐清楚掉。

士气，就在悄然无息之间被激发。

除此之外，好几个汉子在老者嘱咐之后，一边在人群中来回跑，一边大声吼道：“各位亲族，看看这些北蛮人的首级，接下来的敌人肯定会发了疯一样报复，要把我们全都给杀掉。”

“我们能等死吗？能任由北蛮人砍头吗？”

“想想这几天死的亲人，想想之前的安稳生活，这些全被北蛮人毁了，我们要报仇。”

不得不说，老者不会行军打仗，但是搞搞心里准备，还是很有手段的。

这些原本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的老百姓，随着心中的仇恨活跃不断壮大，已经可以用了。

“少侠，老夫全族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秦源目光坚定无比，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声喊道；“老伯，小子姓秦，叫秦源，势必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你们报仇雪恨。”

“好，好啊！杀光北蛮人，报仇雪恨，让大家活下去。”

看着眼前的一群壮汉，看着他们那坚毅的眼神，秦源郑重点头：“很好，现在我开始布置行动方案。”

……

蹲下来，抬手扫掉碎石子，抚平地面，秦源伸直手指，在地上画出半个圆环，同时解释道：“北蛮人全是骑兵，要想挡下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陷马坑。”

“我们组成圆阵，外面布置大量的陷马坑。”

拿着最大的石头，放在最中间，秦源指指：“这就是阵型的核心。”

又拿出几个小石子，布置好，“这些地方是陷马坑。”

“大小的话，就是我们一只脚可以踩进去，深度的话，就是踩进去后没到膝盖。”

“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不可以做到？”秦源问道。

有人开口说道：“挖坑没问题，队伍中有足够的铁器。”

“大小深度也没问题，肯定不会错。”

“有个问题！”这是个颇为精壮的中年人，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面目看起来显得敦厚，他挠挠头：“就是这个陷马坑，在哪个范围挖？”

“范围吗？”秦源嘀咕一句，有些头疼。

他要是伸手往这里指指，又往哪里指指，这些老百姓肯定会搞错地点，弄得一塌糊涂。

必须有个万全之策。

想了想，眼睛闪道光，秦源握着拳头说道：“等下子我会在陷马坑的四周插上杆子，杆子上绑着红色绸带，大家伙挖坑的时候，一边挖，一边看，只要分得清内外左右，范围就不会错。怎么样？”

那敦厚汉子重重点头：“好办法，我们肯定做得到。”

一时间，大家看着秦源的眼神，出现了些许的钦佩。

他的地位，就这么慢慢的增加。

“很好，我们来安排第二件事情。”

……

不得不说，这千余人是完整的一家人，优势真是非常非常大。

个人组成每家，好几家组成一条支脉，数条支脉紧密团结在主脉周围。

如此紧密的一个系统，只要抓得住头，那么就可以指挥所有人。

如果是一千个散兵游勇，彼此之间互不认识，光是编组成队，选择出各级的领导者，并让每个人认得出上级，还要产生出足够的信任，那么就是要好长时间才可以。

根本没有一丝的可能拥有组织力，没有一丝可能抵抗北蛮兵。

随着秦源的命令下达，千余人开始了行动，各自干着自己的活，竟然有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组织力，被秦源发挥出来。

……

还有，北蛮人的日常生活非常艰难，所以各种各样的物资都需要，于是在这个队伍中，什么东西都可以找到。

布帛、铁器、粮食、牲畜，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在秦源的命令下，各有各的用途，都将会变成武器，捅进敌人的身体内，剥夺他们的生命。

……

太阳在天空上移动，北风都停了下来，苍茫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灰黄色，了无生机。

突然，一条线出现在视野中，没过多久，就能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看到无数高大的骏马。

北蛮兵，来了！

一场血战，即将爆发出来。

来之前，他非常非常愤怒，竟然有武者胆敢离开城池，来击杀北蛮勇士，试图抢走缴获。

要知道，如果没有缴获的话，这一趟入关可就是白白干活，族中子弟流了血，却什么都没得到，回去之后怎么面对其他人的眼神。

还有，其他部族抢到了东西，变得强大，自己部族没抢到东西，彼此之间的实力产生出差距，以后怎么在草原立足？

所以他迫不及待领着人杀回来，干掉凶手是一件事情，把缴获抢回来才是最主要的。

来之后，看到眼前这幕。

千余人，挤在小小的区域内，左右不过两三百米，几乎算得上是肩挨着肩、腿碰着腿，看起来像是面对狼群的绵羊，只会紧紧缩在一起，头朝里、屁股朝外，任由外围的绵羊被抓走。

还有，摆个车阵，竟然没有围成圈，而是露出了缺口，有了个巨大的破绽，这简直是傻狍子。

“哈哈哈！这些愚蠢的南周人。”

“如果散开逃跑，想要全都抓回来很是苦难。”

“可这样子扎堆，那真是方便的多了。”

旁边有个人伸手一指，提醒道：“那是我族的将士。”

远处，几十个头颅挂在杆子上，随着风吹动，摇摇摆摆。

为首者眼睛一红，心中的愤怒就再也止不住，大声吼道：“冲啊！杀光南周人！”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