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急了他急了。”
林平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屁股那是动也没有动一下。
倒是一旁说书的,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猫着腰,向着人群中退去。
“拔剑!”
侯人英手腕一抖,长剑出鞘。
一点秋泓乍现,划过一道弯月,直指林平之。
“你要跟我动手?”
林平之不慌不忙,将背上背着的包袱放在桌面上。
本是端着酒杯看戏的曲洋,面色瞬间一变,
“嘿,这脏东西。”
便听林平之继续说道,
“你们青城剑派不远千里,挑了福威镖局,灭了林家满门,不就是为了那林远图留下来的辟邪剑谱吗?
那,这一包袱,都是辟邪剑谱。
你要跟我动手可以,我输了,就把辟邪剑谱给你一本。
但你要是输了呢?
你拿什么换?”
“小子,休得信口雌黄。”
侯人英听得心头发虚,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这个少年,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事情。
但这就更不能留了。
也不再聒噪,长剑一挑,直刺林平之咽喉。
正是松风剑法中的招式。
林平之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放在桌子上的长剑刹那出鞘。
同样是长剑一挑,直刺侯人英咽喉。
“叮!”
剑尖碰撞,两人同时变招。
又是同样的招式,不管是出剑的角度,刺击的高度,都是那么的不差分毫。
“叮。”
剑尖再次碰撞。
侯人英猛地后退,持着长剑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显出惨白色。
“松风剑法?
你怎么会我青城派的剑法?”
“我用辟邪剑谱换的啊,你们青城派,已经有人练了我给他的辟邪剑法。
可惜,你们的掌门余沧海,却不知道。”
林平之嘿嘿笑着,复又一招刺了过去。
两人连着交换了数十招,他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曾几何时,这青城派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他手中,已经占不到便宜了。
这还是他没有动用辟邪内力。
就只是用自己所学的青城剑法,曲式剑法,还有从小练到大的辟邪剑法。
而侯人英,过来过去,会的,也不过就是一门松风剑法而已。
“撒手!”
想到这里,林平之长剑忽的突破侯人英剑网。
一声大喝,长剑自下而上,刺在侯人英手腕。
用的,正是曲洋所传的竹箫剑法。
侯人英手指一松,长剑叮当落在地上。
林平之得势不饶人,长剑抖出三朵剑花,分刺侯人英脸部眼睛,鼻子。
侯人英自然而然的,仰头,弯腰。
双腿弯曲,中门大开。
“啊!”
忽的,侯人英一声惨叫。
原本已经倒翻过去的身子,猛地绷直。
双手直挺挺的抱住了自己的胯下。
整个人跪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血液随着他的翻动,染红了地面。
“我的个亲娘哎,这是把蛋给嘎了。”
“好狠辣的少年人。”
“这少年是谁?
这一手剑法,当真是使得,让老夫自愧不如。”
围观的众人,被这一番变故惊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青城派的门面,行走江湖的招牌弟子,就这么被人嘎了蛋蛋。
这怕是这辈子不会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而那些眼光毒辣,江湖经验丰富的,却是盯着场中的少年,心中猜测,这又是哪个江湖狠人的传人?
不但会青城派的剑法,而且,这剑法使得,比青城派的弟子还要好。
最关键的是,这少年说他的背包里,放的着是辟邪剑法?
似乎是余沧海灭了林家满门,所图的东西。
这些江湖人,大都不知道辟邪剑法的辉煌。
但余沧海挑了福威镖局,灭了林家满门,所图的东西,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说了跟你换,你不换,还用剑指着我的头。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烦别人用剑指着我的头。”
林平之蹲下来,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侯人英。
“你……你到底是谁?”
侯人英疼的面无血色,大概是用内力封住了穴道,鲜血不再流出。
此时半跪在大堂里,双目赤红,问道。
“我啊,我叫林平之。
你们掌门的儿子当时调戏人家姑娘的时候,我真的在那间茶铺。
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那张桌子。”
一时间,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下来。
福威镖局少镖头,林镇南的儿子林平之。
这些天,这个名字随着福威镖局的覆灭,传遍了江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名字已经随着福威镖局的覆灭,消失在江湖的时候,他就这样嘎了青城王牌弟子的蛋蛋。
“林平之?
说书的,你果然在胡说八道。”
有酒客看向钻进人群中看戏的说书人。
“林平之,你是林平之。”
侯人英嘴角在微微颤抖,说话的时候,紧咬着牙关。
当时余沧海覆灭福威镖局的时候,他并不在。
而是带着几个师弟,去挑了福威镖局各地的分舵。
所以,他并不认识林平之。
而此时的林平之,已经再一次坐在了曲洋身边,抓起一把花生米,
“对了,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却是丝毫不将地上的侯人英放在眼里。
曲洋明显又是一愣,这一下,就连他这个老江湖也是心头发麻。
这个长的像个女孩儿,平常总是脸带微笑的少年。
这一刻才展露出了冷酷的一面。
“林家哥哥说刘正风伯伯死定了。”
倒是曲非烟,丝毫也不害怕。
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侯人英。
大眼睛蒲扇蒲扇,一片清澈。
“对,刘正风死定了。
看不清形势嘛。
这个时候搞金盆洗手,那不是把自己的头往嵩山左冷禅手里送呢吗。
左冷禅什么人呐,那吞并五岳剑派的目的,早已经昭然若揭。
也就五岳剑派的那些个老家伙,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对,有些人可能看出来了,不过在顺水推舟。
这个时候,只要坐实了刘正风与曲洋正魔勾结,那衡山派就完了。
左冷禅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衡山派进行清洗,但凡反抗的,就说是与魔教有勾结。
你明白了没有?
你们两人想要抚琴吹箫,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可左冷禅要拿下衡山派,刘正风还正好给递了一把刀。
你看,刘正风是不是死定了?”
“那怎么办?
这里面有衡山派什么事?”
曲洋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眼神茫然。
他原本以为,嵩山派的找他麻烦,是为了不让刘师弟金盆洗手。
可怎么林平之却说,嵩山派盯上的是整个衡山派?
“办法倒是很简单,曲洋要是杀了刘正风,或者刘正风杀了曲洋。
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