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灏如往常般唤柏生进殿伺候洗漱更衣。
下一秒,陈妍就端着洗脸水进来了,刘灏的眼神先是惊讶,而后又平静下来。
陈妍将水放到一旁,把洗好的脸帕恭敬地递给刘灏。待他洗漱完毕,陈妍又将其接过。
自陈妍进来,二人未曾说过只言片语,偌大的宫殿中一片沉寂。
良久,陈妍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爷,快要误了上朝的时辰了!”
“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了,你出去吧……”
“往后这些事情还是让柏生来做。”
刘灏淡淡道。
陈妍也没有多作争辩,出身在帝王家的人本就生性多疑,更别说是刘灏这样的人,权欲熏心,想必比别人更加小心谨慎。
“是,奴婢告退。”
陈妍微微颔首行礼,端着水盆出去了。
守在殿门外的柏生看陈妍出来了,立即殷勤地跟她打招呼:
“陈姑娘!出来了!”
陈妍只淡淡一笑,未做停留就走了。
柏生仍然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真是辛苦陈姑娘了哈!”
“柏生!”
柏生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刘灏叫自己,片刻不敢耽误,连忙应声进殿:
“哎!”
柏生进殿后,却惊奇地发现刘灏竟还穿着里衣:
“王爷!”
“陈姑娘进来那么长时间……你们都干啥了?怎么连朝服都没穿好……”
“这上朝的时辰都快要耽误了啊!”
刘灏从床上站起来,自然地摊开双臂,不紧不慢地说道:
“知道耽误了,还不快来更衣?”
柏生这个大怨种只好言听计从。
“王爷您也不用不好意思,那陈姑娘本就是贵妃娘娘指来伺候您的……”
柏生一边为刘灏穿衣,一边碎碎念道:
“男女授受不亲在您俩这都是不成立的,再说了您这么喜欢陈姑娘,您要是实在怕什么授受不亲,您把她娶了不就是了!王爷,您也老大不小了……”
“你要这么喜欢说话,本王就让你去白马寺,每天念经一万遍!”
刘灏投去睥睨的眼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柏生识趣的闭上了嘴。
因为先前浪费了些时间,刘灏穿戴好后便准备去上朝了,推开门却看见陈妍又回来了。
“王爷~奴婢……”
“一同去吧!”
刘灏打断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来到王府门外,马车早已备好。
刘灏走在前面,快步上了马车。陈妍见状紧跟其后,站在了马车旁。然后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用白色手绢包裹着的东西,把它从车窗递给刘灏。
一双小手从窗外探进来,许是马车太高,车外的人应该是踮着脚的,所以那双小手摇摇晃晃的。
刘灏能想象出窗外陈妍的窘迫,竟觉得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便鬼使神差般的将东西接了过来。
他缓缓打开,原来是绿豆糕。刘灏并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然后漫不经心地说:
“你难不成想跑着去吗?”
陈妍连忙回话:
“尊卑有别,王爷不用管奴婢!”
刘灏嘴角上扬,心想:
‘让你尝些苦头也好~’
“走吧!”
车夫得令后便立即驱马向皇宫驶去。
走了一段路程,刘灏撩开一角窗帘,看到陈妍已经是满头大汗,想到她才大病初愈,终是不忍心。
“停车!”
陈妍也停下了脚步,呼呼喘着粗气。
“陈妍上车。”
陈妍连声推辞。
“本王不想在说第二遍。”
刘灏义正严词道。
陈妍无可奈何,只能上了马车。
陈妍掀开轿帘,才发现轿内空间极大,刘灏坐在主位,为了与他保持些距离,她便挨着轿帘坐到了角落里。
刘灏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就这么怕我?’
看到陈妍红扑扑的脸上尽是汗珠,就把自己身上的帕子递给了陈妍。
陈妍先是推辞,奈何拗不过刘灏,便受宠若惊般的收下了。
……
马车在经过路口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了一头发疯的老牛,车夫来不及躲闪,竟直直撞了上去。
车内的二人未做好任何防备,眼见陈妍要被甩出马车,刘灏眼疾手快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护在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