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便宜师父实力又提升了一些。”茶楼窗前,翩翩公子,观楼下闹剧,听乐声品茗。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师父。”对面坐着眉飞色舞的姑娘,雍容华贵的衣着却一点也静不下来。李华要是看到两人自然能认出是自己的便宜学生高玮和她那气场惊人的哥哥高曦。
“架子稍微端着一点,这次你好歹代表了皇室出门,不是你平时偷偷溜出来玩,稍微注意一点仪态。”高曦咪了一口茶,淡淡说到。
“知道啦知道啦!”高玮甚是不耐烦:“啥公主不公主的,麻烦死了,不过父皇是怎么同意你出来的,皇爷爷刚去世,父皇承继大统,最需要你这个太子时候,居然把你丢出来?我一个人来万国不就好了?”
“当然是为了看着你。”高曦看向远处的两人微微眯眼,是胡瓦里拉赫兄弟。
“那帮蛮子怎么也来了。”虽然魏晋与腾格里隔着遗忘之地,但高玮还是认识胡瓦里拉赫的。
“来见迦南楚王的。”高曦倒是不觉奇怪。
“为了瓜分弥希?”高玮虽然玩归玩,闹归闹,但皇室出生的她,政治嗅觉还是有的。
“嗯,腾格里想要继续扩张就只剩弥希一个选项,弥希虽然苟延残喘,但腾格里想单吃还是不可能的,只有联合迦南一个选项。不过估计没戏,对迦南而言,腾格里杀气过重,瓜分完弥希,下一步就要奔着他来了,我要是迦南皇帝,最正确的选项就是万国。”高曦优雅的喝茶。
“万国分裂而易食,多谋而难断,小国寡民,迦南大军一到便可望风而降。”一到声音响起,高氏兄妹循声望去,亦是一男一女,乃是姬国朱明和弥希皇太女程曌,刚刚出声的便是程曌。
“看样子弥希太女殿下在万国考察效果很好嘛。”高曦边起身行礼边调侃着。
“那魏晋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来万国分一杯羹呢?”程曌笑着还礼:“我可以当向导哦!”
“公主如此肆无忌惮的谋划万国,也不稍微避一下身旁的朱将军。”高曦看向朱明,不怀好意的笑着。
“朱家与我弥希乃是盟友,昭然自然会与我同进退。”程曌甚是自信。
朱明也不多言,仅仅微微点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要选择与弥希合作,弥希的目的甚为清楚明白,祸水西引,把迦南的矛头指向万国,与迦南合作,无异于将战争带到万国。
“看样子殿下的求学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我国陛下新丧,理当守孝三年,不应大动兵戈,对万国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高曦面色为难。
“那殿下既不求盟友,又不为娶妻,国有新丧,按礼制当为国守孝,又为何呢?”程曌一脸好奇。
“谁说我不是来娶妻的呢?”高曦也生几分玩味。
“那云明就提前恭祝太子殿下马到成功了。”程曌施礼拜别,与朱明去了另一侧坐下,高曦与程曌的对话,从头到尾朱明和高玮两人竟一句话都没说。程曌,字云明。
“你刚刚居然一句话都没插嘴?”高曦有些好奇,自家妹妹什么性格,他是清楚了解的,像这般,却是少见至极。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高玮撇撇嘴。
“嗯?为什么?程云明可是山水报美人榜上排第一的姑娘。”高曦忽然故作明白:“你不会是嫉妒她吧,毕竟某人在美人榜的排名与程云明一对比却实是要落后的。”
“我?需要嫉妒她?”高玮被自己哥哥故意的话瞬间气笑了,自豪的说到:“我可是魏晋的永宁公主高玮,我需要嫉妒谁?”
“人家是美人榜排名比你高。”
“我精通乐礼医武等等技能,我需要嫉妒谁?”
“人家是美人榜排名比你高。”
“我家庭圆满,有父皇有母后有太子哥哥,我需要嫉妒谁?”
“人家是美人榜排名比你高。”
……
不论高玮如何争辩,高曦反反复复就一句:“人家是美人榜排名比你高。”
高玮忽然眼珠一转:“哥哥,你不会是喜欢人家,想娶回来给我当皇嫂吧?”高玮知道高曦一个藏了很多年的秘密,他从小就喜欢一个姑娘,一见之后误终身,自此别的姑娘就再难入他法眼了。高玮一直很后悔,那个姑娘来访魏晋大内之时,她偷偷溜出去玩了,她至今都不知道高曦究竟喜欢上了哪个姑娘,再加上高曦嘴十分严实,甚至让高玮一度怀疑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
高玮一拿出杀手锏,高曦瞬间缴械,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到:“高润玉!你莫要胡扯啊!你知道我那个的,别乱讲啊。”
“你哪个啊?”高玮明知故问,看着高曦那紧张样,终是笑得花枝乱颤:“高景轩,你真是该啊!”
“没大没小的丫头。”高曦拍了一下高玮脑袋便失去了踪影。
高玮毫不在意,面对高曦的落荒而逃,高玮甚是满意。
程曌目送着看高氏兄妹的离去,朱明自饮,两人相坐,却久无言。
远处的胡瓦里拉赫看着楼下散去的李华一众,也站起身招呼巴特尔离去。
“四哥,魏晋会不会……”
“不会,魏晋武帝刚崩,没空搭理弥希和迦南。”胡瓦里拉赫又眺望了一眼楼下远去的众人,不由叮嘱了一句:“明日比武你小心一些,其他的其实都不重要。”
到此,魏晋仁宗元年正月初五,在殷国西市的大街上,迎财神的游行队伍中,藏着几乎聚集了搅动南域未来二十年风云的年轻一代们,或许今日的他们仅仅只是互有耳闻却互不相识,但来日的他们会在这片土地上,捭阖纵横,挥斥方遒。逢此大争之世,因豪杰辈出而不失风流。《史记》中引用先帝君之语:“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而这场乱世之争揭幕之战,后世史学家则普遍认可应当是明日那场被后世调侃为“胡闹一场”的比武招亲。诸君,乱世将至,请执棋。
【《史记》书曰:“宣王与女帝初见不喜,后生怨不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