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目的一样

阿今看着红绢,红绢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心里话。

阿今叹口气说:“你我都是苦命人。”

红绢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双手捂住脸,这些天的苦痛难熬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阿今慢慢用手拍着她的背。

下车时,栾晖有些吃惊,他以为刚才马车里哭的是阿今,现在一看哭的居然是红娟。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人。

阿今解释说:“红绢自责说没有保护好我。”

栾晖知道红绢是母亲身边派过去看着金娘的,什么时候红绢成了金娘的人了。

阿今回府后又包扎了一下,本来伤口也不大,邹夫人派了人过来说:“明天侯爷回来,家里人一起给侯爷洗尘,她受伤了就不用去了。”栾晖又歇在了玉竹院。

阿今本想明天去探一下侯爷的书房,但侯爷回来了,就只能放弃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郁闷的都想大叫。栾晖还自觉体贴的抚了抚她的头。

栾晖很早就出了门,这段时间阿今跟邹夫人翻了脸也不用去晨昏定省,倒是也自在,红绢自从那天后对她不再是害怕恭敬了,也敢和她说笑几句。看她怪模怪样的在床上,一会弯腰一会后仰的,就说:“您这个强身健体可太奇怪了。”

阿今吐口气,也不知怎么跟她解释瑜伽的好处!索性说:“这个比五禽戏不好看多了。”

红娟摇头说:“那可是神医的健身术。”

阿今也不争辩,下床喝了口水。她其实更想跑步,但现在跑步居然成了受条件限制的运动。

这一天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去了,晚上栾晖送了口信说不回来了。她就没忍住又翻墙出去了,她慢慢摸索到侯爷的书房,今天府里大宴,别的地方就安静了不少,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爬到一棵树上,看着书房,她感觉如果他是栾候的话,重要的地方不会没有护卫的。她耐心的等待着,到三更的时候有了些许动静,书房的小院里进去一个人,紧接着从一个角落里出来一个人,二人说了句话,换了班,还真有啊!她自觉没有那么好的功夫,能躲开暗中的守卫。她一直等到五更,又换了一次班。阿今才回了玉竹院。

第二天栾晖也没有回来,她就又去了那颗树上,今天栾侯爷在书房休息,灯一直到三更才熄灭了。一连几天她都是准时到树上,栾侯爷也是都歇在书房的,她就更没办法进去。她安慰自己不要着急,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越是防范严密就越是有秘密。

栾晖之后在忙去苏州的事,过来一会就走了,阿今也想,去苏州也不错,半路跑了比和离简单,但有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是现在这个朝代户籍管理很严苛,没有路引,都不能出门,要是被发现直接就抓了,她现在也没有门路弄这些。就在这焦急中她等来了机会。她在树上发现有一个值夜的护卫在值守期间进了书房。大概快换班的时候才出来。从那天起只要是他值守他就会偷偷溜进去。

阿今决定进去看看,在这里观察了一个月,她已经很熟悉了,没有值守,她很顺利的就进了书房。可她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于是她躲到了阴影里。想看那人从哪里出来,果然一会墙上的书架动了,滑到一边,一个人走出了。把书架又推回去。他走到门边,刚要开门出去,又停下了,阿今顿觉不好,可那人身手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她刚一动,那人已经一手掐住了她脖子,一手用刀捅过来,千钧一发阿今使了个撩阴腿,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啊!那人顿时松了手阿今抓住机会,赶紧退到一边小声的说:“你现在不能杀我,马上换班了,除非你想暴露。你的事还没做完吧!我们可以合作。”

那人疼的要命可听她这么说,声音有些发颤的说:“我信不过你。”

阿今走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说:“你认识我吗?”

那人仔细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不认识。”

阿今说:“我是三爷栾晖的媳妇。”

那人咦了一声,又看向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今看看外面说:“现在不方便说,快换班了,换了班你去玉竹院,我详细跟你说。”

那人微微弯着腰打开门说:“你快走。”

阿今出了屋就奔墙边去了,那人唉了一声,阿今已经笨拙的爬上了墙头。他本来是给她开门让她从门里出去的。阿今在墙头上看向他小声问:“怎么了?”

那人说:“没事了。你快走。”

阿今翻下了墙,她刚出去,换班的人就来了,很诧异的问:“你怎么在院里?”

那人说:“刚听见屋顶有声音上去看了看。”

换班的人有些紧张得问:“出事了?”

那人摇摇头说:“一只小野猫。”

“没事就好。你去休息吧!”

“好,辛苦你了。”

两人算是换了班。

那人回到住处后,过了一会熄了灯,又悄悄的出了门,朝玉竹院去了。他也是翻墙进来的,用手推屋门,没有关。他静悄悄的进了屋,就看见屋正中站了一个人。那人走近了一看就是阿今,舒了口气。

阿今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贴着他的耳朵问:“你有蒙汗药吗?”本来阿今贴着他耳朵说话呼出的热气让他很不自在,耳朵都麻了。

听了蒙汗药他退了一小步侧头看阿今小声得问:“干什么?”

阿今又要凑过来,他挡开了阿今,说:“小声点就行。”

阿今只能更小声的说:“屋里还有一个丫头呢!”

“在哪?”那人问。

阿今指了指床。

那人走到床边掀起床账,凑近看清后一个手刀,红娟的头歪向一边。

那人大咧咧走向榻前说:“好了。”

阿今坐到另一面,给他倒了杯水。

那人没有喝,看着她问:“说说吧!”

阿今组织了一下语言,把自己想做的事跟这个人说了一下。

那人感觉像听了什么不能置信的事一般,和离和偷祖父的书信这样的关联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他脑子里想了一会关于阿今的事,他问出了一个他这辈子最八卦问题:“你为什么要和离?”

阿今倒是很快就回答了他:“栾晖不能人道。”

那人倒吸一口气。有些惊讶!

阿今看他不说话就问他:“你是不是找到密室里的信件了?”

那人点了点。

阿今凑过去一些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进去。”

那人没有说话,身子后仰,耳朵尖又红了。

阿今看不清他的脸,就又凑近了一下,问:“是密信,你看不懂?”

那人又吃惊了,调查她的人写的是个小吏的女儿,有些容貌,善刺绣,其他的书都没读几本。那她怎么知道密信的。这可不是一个深宅女子能知道的。

阿今见他脸色不善,忙解释说:“我从小数术很好,对解密很在行。我可以帮你。”

那人站起来看着她说:“你是谁?”

阿今白了他一眼说:“何金莲。”

那人还是看着她,阿今只好说,“唉!我从小就很聪明的,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教了我很多东西,后来继母来了,为了能好好活着,我才藏拙的。”阿今这句话不是瞎说的,金娘的生母是个大商贾的女儿,后来大商贾因为帮一个官员偷运违禁品,一家被流放了,金娘的母亲为了打点花尽了嫁妆,何家要休了她,才郁郁而终的。

那人想了想也对,有的商贾是会培养女儿看账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