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 一念凌尘
  • 鳕梅
  • 2036字
  • 2021-10-11 23:40:15

好在鄧丹和王俊洲也沒有因此對我心生芥蒂,毫無不滿的眼神。王俊洲反而認認真真地告訴我:“我們賣出去了6本,一共60元錢。”鄧丹在我這裏拿走了八本,兩本他們自己拿了,其他的都賣給了同學。居然真的全部賣掉了,我一時竟然不知道是還驚喜還是驚嚇,或者兩者兼具。

仔細地數了兩邊,確認了準確無誤,我便跟他們招呼著離開了。雖然我本次的目的並不是來找他們要錢的,可是事實是我就是做了這件事兒。而且,把錢放在我這,總有一種燙手山芋的感覺。不過,我素來潔身自好也不會擅自拿著什麼的。然而,我的糊塗我自己也是有點瞭解的,我不拿不代表我不會把它們一不小心給弄丟了啊!

一晚上的速度是很快的,因為晚上睡覺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我也不會像有的人那樣做夢,在我的記憶中不曾做過夢,或者做過我卻早已忘記了。如果夢中曾經發生過什麼的話,也許我真的錯過了不少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有無數生著害怕著死,其實死是我們每天或許都在經歷著的。死也不過就是睡一覺而已,只是當第二天的天亮時不會甦醒罷了。可惜說這麽多,我還是怕死的。有的時候自己也會想想,我的生活過得也就一般般,可我又是怕死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生活或許沒有那麽糟糕?因為我心底裏,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想要放棄掉的慾望。

即便心中充滿著緊張,縱使一點也不想去擺攤,可是我還是得出發。人總是無法避免地得去做一些自己並不願意去做的事。最後一堂課是白濟青的語文課,到了最後那麽十來分鐘,我默默地把我的屁股一點點挪開了我的椅子,我已經隨時準備溜了。

然而,語文課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開始拖起了堂,我記得她之前沒有這個不好的習慣啊。還是說只是剛好我有事的時候白老師就講不完吧?我這運氣也真是讓人甚感無語。再者,一般懂意思的老師都會明白,比起吃飯而言,一般的學生不會那麽在意聽課這種東西的。

本來時間就緊,我一時之間變得心急如焚。人生總是不像想象的簡單。然而,想這些都沒有意義。求求了,快下課吧!

好不容易這位老人家終於結束了她日常無聊的自我演講,我也差不多把我中午要做的事情想得差不多了。可惜,等待著下課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很多很多人。我一起身,就看見的是一齊起身的人群。可惜這不是平時。如果是平時,以我向於嬌小的身材,正準備左擠右擠以便順利地逃出了生天。我這才想起,我手上要拿書,這個條件限制了我,可能不允許我這麽做。

於是乎,我只能搬著書,跟隨著人流,一點點向下,以蝸牛一般的速度往下挪動。好不容易才到了一樓,我提在胸膛的氣終於松了一半。之後的事我倒是有些考慮過了。青楓浦廣播站裏的桌子向來多,搬一個走完全無傷大雅,而且大多數的社團都會選擇這麽做。不過,屈賈文學社的話就不知道了,看樣子徐蓓藝學姐不會做這樣的事,一看她和邱夏衍那款學長怎麼看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也不知道今天是誰播音,帶著些許忐忑,我敲起了廣播站的門。自從學會了撬門,難得有一次我不使用的技能。因為雖說我自己也是廣播站的成員,可這一回我到底不是以廣播站成員的身份去的。我只是個去借桌子的一個屈賈文學社普通成員。不想敲了會兒沒反應,我的時間也是緊的。看來這一回是必須這麽做了,“冒犯了!”

我掏出了餐卡,把卡壓入門縫,悄悄往下。門一下子就開了,我因為慣性不由身體嚮前偏移。正準備感慨一下自己的撬門技術有所提高,映入眼簾的卻是薛澎舟的那張臉龐。她的臉上滿是驚訝,她的動作恰好也是準備給我開門的樣子。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這門究竟是被誰打開的。原來,今天是她播音啊!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稍微調整一下有些凌亂的呼吸,我抬頭問薛澎舟,原來她比我略高一些,“那個,可以借一個廣播站的桌子嗎?”我指向離我最近的那張桌子。薛澎舟先是沒有理解過來,然後盯著我手上的書好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我把雜誌放在桌子上,然後直接搬起了桌子,讓書自然地順著桌子靠在了我的肚子上。這樣省時又不會損壞書本,只是會壓到肚子。不過,肚子這種東西確實沒什麼大用,除了儲存了不少肉肉。

憋著一口氣,經過中間的幾次停留,我終於走到了長廊裏一個比較合適的位置。放下桌子,把雜誌扶正。如果是夏天,想必我臉旁的頭髮想必都被浸濕了。然而,冬天已經快到了,寒風呼嘯在我的臉頰上,我的辛苦與疲憊恐怕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啊。

放下了書,還沒開始叫賣,看著前方陸陸續續走過的人群。而且他們中有的還在往我這邊打量,可能在思考我到底在幹什麼。他們就像在看戲,我確實是戲中人,而他們在我眼裏又何嘗不是戲中人呢?

杜沁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在看到她之前,我首先看到的是她身前的一大堆的書。然後,低下頭看了看我自己的雜誌,我大概搬來了十多本雜誌。而杜沁手上的雜誌絕對不會比我手上的雜誌少。我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感覺到我自己裂了。也就是說,我們幾乎是註定賣不完書,而且還得搬回來。

然後,我覺得自己特別像個悲情小說的女主角。我伸出手去,把她的雜誌疊在了我的雜誌上。然後,最艱難的一個環節最終還是到來了,讓一個社恐人士大庭廣眾下叫賣。我只能說,我還是好想逃啊。然而,杜沁的存在註定了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