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的年代

（1859—1860）

流星的年代！发人深思的年代！

我要用追溯的笔法记下你的某些事迹和征兆，

我要歌唱你竞选第十九届总统的活动，1

我要歌唱一个高高的长着白发的老人，他如何在弗吉尼亚登上了绞刑架，2

（我就在旁边，我默默站着咬紧了牙关，我守着，

我站的地方离你很近，老人，你冷静，无动于衷，但是你的年龄和你尚未痊愈的伤口使你发着抖登上了绞刑架；）

我要在我的歌里详细咏唱你那些全国人口统计表，

人口和产品的统计表，我要歌唱你的船只和它们载着的货物，

曼哈顿的骄傲的黑色船只正在到来，有些满载着移民，有些从地峡那里来，运载着黄金，

我要唱有关这些的歌曲，我要欢迎到这里来的一切，

我也要歌唱你，英俊的少年！我欢迎你，英国的青年王子！3

（你带着侍从你的贵族经过时，那许多蜂拥前来的曼哈顿人群，你还记得吗？

我就在人群中站着，特别亲热地注意到你；）

我也没有忘记歌唱那巍然壮观、那驶到我海湾里来的船只，

“伟大的东方号”4身材匀称而庄重，滑行着驶进了我的海湾，她长达六百英尺，

她在许多小船包围下的快速动作我也没有忘记歌唱，

也没有忘记那没有预报过的彗星从北方出现，在空中闪耀着，

没有忘记那奇异而庞大的流星群在我们头上发出炫目的光芒并笔直地飞行，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这些发着非尘世所有的光彩的球体就已经在我们头上飞过，

然后走了，在黑夜中坠落，不见了；）

就像这些，它们又只是一时出现，我歌唱——我借助它们的微光也微微照亮，并拼凑这些歌曲，

你的歌曲，啊，夹杂着恶与善的一年——预告不祥的一年！

短暂而奇异的彗星和流星的一年——哪！这里还有一个也是这样短暂而奇异！

在我急急穿越你们而掠过、很快就陨落而消失时，这首歌又算什么呢，

我自己除了也是你们中间的一颗流星之外还可能是什么呢？

1865

1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