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曾经

左家沟。

左宣没有去哄司尤,司尤等不到左宣更进一步的态度,加上禹琪在一旁的影响,司尤越想越感觉自己的那份感情无望,与其在这看着膈应伤心,不如跟司语回去。

左宣见状是额间青筋一跳,眉头直接锁死,她快速看了一眼禹琪后挡在司尤面前。

“你想走?问过我的意思了吗?”左宣语气不是很好,她觉得自己以前是太惯着司尤了,以至于他看不清楚情况。

司尤眼眶微红,视线飘向一旁,哑着声线说,“你的意思我看得见,不用明说。还是说你不乐意见我自觉的走,非要开口撵我?”

“你压根就没懂我的意思。”左宣冷笑,“当初,你尚且不能自由离开,如今,杞县内外皆有我的眼线,甚至荷城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自由的离开?”

“你什么意思?”左宣那冷冰冰的威胁让司尤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什么意思听不明白?给我回你屋呆着,别想着离开的事,就算要走,最起码等我心情好答应了再说。”左宣看向不远处的左栾,让他把人拉回去,然后把禹琪喊到一边。

司尤看着那两道背影,心中委屈更甚,左栾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暗地里发誓,他以后绝对不要爱上谁,这情绪太不受控了。

“你跟司尤说了什么?”左宣直接了当的问。

禹琪歪了歪脑袋,“轩姐姐的意思是,司尤公子方才的失态是我教唆的?”

“难道不是?”

在禹琪来之前,司尤偶尔也会耍脾气,也会不信任她,可从不会轻易流泪,更不会有离开的想法,他只会更加黏人,生怕一走眼,她就把他撇下了。

“在轩姐姐心里,我就是这般小人行径?”

禹琪满眼的受伤,左宣看了一眼便觉刺目,移开视线。

左宣的沉默让他知道了她的答案,他自嘲般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没错,我是跟司尤公子说了特别的话,他刚才举动也确实因我而起。”

“你……”左宣看向他,看见了他的倔强,不自觉的有些心软,再度把视线移开。

“我什么?”禹琪追问。

左宣不想跟他继续争辩了,她努力放下那一段感情,毕竟是她的初恋,不管她怎么调整心态,当禹琪站在她面前时,她会不受控制的被影响到。

“你从家里跑出来,没有谋生手段,因着旧日情分,我可以给你提供庇护,但是,你也必须给我安分守己,不要乱挑是非。”

左宣说完转身便要走,禹琪看着突然顺嘴说出一句,“其实轩姐姐心里还有我的,对不对?”

左宣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回身,“你说什么?”

“我说,其实轩姐姐心里还有我。”禹琪缓缓的重复。

“你胡说什么?”左宣怒斥。

“你看,轩姐姐你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禹琪整个人温和下来,“轩姐姐,我们的曾经是那样的美好,我们曾山盟海誓过,我不相信轩姐姐能说忘就忘了。”

她们的曾经?

当先皇指婚后,二人在御花园有了第一次独处,春暖花开,清风习习,两个孩子稚气未脱,对旨意都有朦朦胧胧的理解,知道她们之间因一道旨意有了联系,且这道联系不让人反感。

“太女姐姐,今天出门前,爹爹同我说,女皇陛下会宣布一件大喜事,这赐婚就是大喜事吗?”

小太女学着太师的样子摸摸下巴,“大约是吧,圣旨宣读之后大家都来祝贺我们,我看得出那是真心的。”

“嗷。”小禹琪点点头,“那太女姐姐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将来的妻主了?我听爹爹唠叨过,妻主不好服侍的,所以我也不爱服侍妻主,可圣旨不可违抗,那将来太女姐姐会对我好吗?会让我不好服侍吗?”

小太女琢磨着‘妻主不好服侍’这六字,实在没法从她父后那找到相应之事,因为母皇父后之间是相敬如宾的,且服侍的事自有宫女仆人去做,何须亲力亲为?

不过圣旨宣读之后,父后倒是嘱咐她要对禹琪好,于是小太女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尽全力对你好。”

后来,左轩完成课业后时常约禹琪出城游玩,或是踏青,或是逛庙会,各种各样的热闹从未落下。

“这河边踏青真好玩,景色真美,这风也是暖和的,可惜娘亲不让我随便出来玩,如果不是太女姐姐上门相邀,娘亲都不会答应的。”小禹琪埋怨。

小太女想着出门前,禹尚书对她说的话,“容下官恬不知耻的自夸一句,小儿长得是出类拔萃,与外人接触太多,恐惹来流言蜚语,若是可以,还请殿下少带他出去。”

当时小太女是怎么说的,哦,“本宫出门自是有人跟随保护,且我是太女,谁又敢贸然犯我忌讳,造谣禹琪?禹尚书怕是杞人忧天了。”

“禹尚书不让你出门是关心你,毕竟你的模样是愈发出挑了,难免会招来旁人觊觎。”

“太女姐姐笑话我。”小禹琪羞恼的嘟囔着嘴巴指向她。

小太女负手而立,眉眼皆是笑意的看着他,不反驳不斥责。

小禹琪气势渐消,收回手指,握拳到胸口,眉眼低垂,似是羞臊,“那个,我不叫你太女姐姐了,叫你轩……轩姐姐,好不好?”

“那我叫你受气包?”

“不行。”小禹琪的娇羞顿时烟消云散。

再后来,两人年龄见涨,互相之间有了男女之防,左轩不太容易把禹琪约出来,见面的机会少了,新鲜感却日曾,因为禹琪的样貌逐渐长开了,有着学识涵养加持,他气质日佳,出落的落落大方,让左轩甚是着迷,觉得母皇是真疼她,赐她这么好一个未婚夫。

“轩姐姐,听说你最近去了个什么楼看美人听曲,好听吗?好看吗?”禹琪笑吟吟的问。

太女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寒意,“包子是吃醋了?”

因着那称呼,因着那醋,禹琪还真气成一个包子,脸蛋圆圆的。

太女忙安抚他,“别气,我去海乐楼是有正经事,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再说了,论美人,整个星轩国谁比得上我们的琪哥儿?论琴艺,谁比得上琪哥儿有底蕴?要看美人谈情,我找你就是了。”

禹琪听出了‘弹琴’重音,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恼怒,“轩姐姐在外边学坏了,来拿我开玩笑。”

“怎么是说笑,我说的明明是实情。”太女一本正经的说道。

“嗷。”禹琪羞恼的不顾男女之别,直接扑过去把太女按倒在地,太女也纵着他,没有反抗,还伸手扶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子。

这近距离的面对面,禹琪的气性儿消失了,他看向太女的眼睛,“轩姐姐,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对不对?你的后院,你将来的后宫,不会随便添人的,对不对?”

禹琪是在寻求安全感,太女也不敷衍他,认真的说,“对,你,禹琪,是我此生最爱的人,我的后院,我将来的后宫,添人与否,都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