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鹤舞天城一

天城上有一个势力庞大的主宰宗,那就是上唐宗。

上唐宗宗主,唐蛟玹是开宗鼻祖的直系血脉,但其主张的是公平公正,故不论是外门弟子或是关门弟子,只要其天资聪慧,一心向学,皆可由外人拜入上唐宗。

上唐宗最近新收的一枚千年难得一遇的鬼才——唐鹤,就是现任宗主的仁慈之举的真实存在,且听笔者细细道述。

唐鹤,原复姓上官,上官鹤,字尘嚣,光是听这个名字,便仿佛能猜到,其父母期盼着他像白鹤那般一尘不染,节节升傲。本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宁堕入俗人俗事的尘嚣之中,依旧是乐而为之。

上唐宗外门弟子唐糖,乃唐蛟玹的直系血脉,唐蛟玹和大名鼎鼎的唐门副宗主唐冥鳯爱的结晶,上唐宗的小公主,她却因天资浅浅,一直未曾晋升上唐宗的关门弟子,每年的晋级赛,她一直是表现平平,让人好一阵唏嘘。她本人自然也是为此失意至自责,泪水涟涟。可不得不说的就是,虽她天资很是一般,但不愧为上唐宗宗主直脉,即使小小年纪的唐糖失意如此,她依旧是美艳动人,头顶着自然而成的称谓“天城第一美”。

阿糖的美并非泯然众人的那种不出差错的美,而是剑走偏锋的绝美。粉若桃漾的玲珑玉肌,美艳动人,古典的粉黛眉娇媚可人,清澈的眼波蕴着勾人魂魄的无限潜力,挺立似透明水晶般的鼻子,精巧的樱桃嘴呈现自然的粉红色,尖翘的下巴显现着灵动的精灵感!自然的美若谪仙。

天城上有一个势力庞大的主宰宗,那就是上唐宗。

上唐宗宗主,唐蛟玹是开宗鼻祖的直系血脉,但其主张的是公平公正,故不论是外门弟子或是关门弟子,只要其天资聪慧,一心向学,皆可由外人拜入上唐宗。

上唐宗最近新收的一枚千年难得一遇的鬼才——唐鹤,就是现任宗主的仁慈之举的真实存在,且听笔者细细道述。

唐鹤,原复姓上官,上官鹤,字尘嚣,光是听这个名字,便仿佛能猜到,其父母期盼着他像白鹤那般一尘不染,节节升傲。本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宁堕入俗人俗事的尘嚣之中,依旧是乐而为之。

上唐宗外门弟子唐糖,乃唐蛟玹的直系血脉,唐蛟玹和大名鼎鼎的唐门副宗主唐冥鳯爱的结晶,上唐宗的小公主,她却因天资浅浅,一直未曾晋升上唐宗的关门弟子,每年的晋级赛,她一直是表现平平,让人好一阵唏嘘。她本人自然也是为此失意至自责,泪水涟涟。可不得不说的就是,虽她天资很是一般,但不愧为上唐宗宗主直脉,即使小小年纪的唐糖失意如此,她依旧是美艳动人,头顶着自然而成的称谓“天城第一美”。

阿糖的美并非泯然众人的那种不出差错的美,而是剑走偏锋的绝美。粉若桃漾的玲珑玉肌,美艳动人,古典的粉黛眉娇媚可人,清澈的眼波蕴着勾人魂魄的无限潜力,挺立似透明水晶般的鼻子,精巧的樱桃嘴呈现自然的粉红色,尖翘的下巴显现着灵动的精灵感!自然的美若谪仙。

今年又到了晋级赛的日子,也是唐鹤初入上唐宗的第一年,这场晋级赛,凭借他因着实力过分强大被上唐宗派去了十几个长老去请过来的这一事迹,他当然是闭着眼睛都能考过的。

可我们的唐糖就不一样了,她如今已经是接连九年都考不过这在旁人眼里看来只要是努力就能考过的晋级赛,她死活都考不过。这第十年,再考不过,她只能凭借自己是直系血脉这一关系户,灰溜溜地既当了史上第一人接连未过晋级赛的耻辱,也是令人耻笑的真-关系户。

唐鹤初识唐糖,就是在她暗自坐在小角落抹眼泪的时候。

唐糖不愧是这天城第一美,就连伤心欲绝的哭泣都美得惊心动魄。唐鹤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的女子,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灵魂都被剥离了肉体,此刻的它只想靠得这位女子近些,再近些......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共处了许久,时间飞逝。

唐鹤好不容易才重新拾起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当下觉得,自己再不安慰安慰眼前人,估计她能哭到天荒地老。这女子生得如此惊艳绝伦,却没成想是个大哭包。唐鹤不知道,此时的唐糖正是她这一生中最最脆弱的时候,平日里的唐糖公主,可是清冷似月光的存在。

也不知道是运气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两人好巧不巧地在这个不知名的旮旯角相遇,还都这么的狼狈。

“姑娘,因何事如此伤心?”唐鹤尽量学着外面人那些文绉绉的话语,细心询问,内心其实都快把自己吐槽坏了:什么时候他堂堂“天城痞太子”变成这般恶心的模样了?

“无妨。”唐糖虽然回答得清冷,但好在注意力被分散,不再一心投在下周即将要开始的晋级赛上了。

唐鹤见女子搭话,大喜过望,忙不迭凑上一方崭新的手帕——开玩笑,他唐鹤进上唐宗以来,从来没用过这方莫名其妙的手帕,自然崭新了。

他以前还腹诽,为啥非得要每个人都捎上手帕才行,搞得这么文绉绉的,真怪别扭,现下他无比地感谢宗族的这一明确的决定。发誓自己今后一定要将这方手帕在心底供奉起来,以彰显他的用处如此之大。

唐糖面无表情地接过了手帕,唐鹤见她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手帕,心底别提有多甜蜜了,正一脸慈爱地看女儿一般的地看向正主,此刻唐糖却在看清了手帕纹路和镌刻字体之后,微微怔然了。

金银两线交错编织的浮纹,这浮塔的图案是象征着上唐宗是没错,但,这样式,代表着的也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年幼之时有幸见过宗主父亲和各位长老叔叔们的帕子,长老叔叔们是银丝帕子,宗主父亲是金丝帕子,可眼前的这方金银两个帕子,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上面还镌刻着的字体,正是,唐鹤二字。

唐鹤?唐糖心中默念,原本因绝望哭泣而暗无天日的脑海里突然记忆涌现,今年刚进上唐宗的人,其中有一人名唤上官鹤,其天资绝伦是经过宗主父亲之口十足敬佩过的。再结合这方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帕子,眼前的唐鹤一定就是那位上官鹤了。

有这帕子加持,唐鹤已经是今年晋级赛稳稳的内定选手了,他早就已经被免去了淘汰制的初赛,拿到直接进入决赛环节的名额了。

淘汰制初赛,这是唐糖每年必经的道路,也是每年必然被淘汰的地方。要说这九年来唐糖有什么进展,那就是她在台上撑得时间越来越长了,换句话说,就是越来越耐打了。半秒,半分钟,半刻钟,半小时,半时辰......去年更是达到了盛况,唐糖小公主在台上坚持了半日,竟迟迟未被淘汰,只可惜,她最终还是棋差一字,落下了台下。惜恨!

“你......”唐糖嘴唇嗫喏,尝试了好几次拉下脸皮求眼前的陌生人,可还是不行,导致她因此憋红了脸。

“诶诶诶,别别别。”唐鹤默认她是在憋哭,怕她把自己憋坏了,只能伸出手去安抚她纤瘦的背部。

“不行吗?”唐糖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了一副空洞的躯体撑着不倒,原本殷红的脸颊刷地惨白,身姿亦是摇摇欲坠。她这么好强的一个人,自尊心强甚的小公主,今生痛恨“不行”二字,却因着自己不争气的实力,屡屡受气。前几年在外门时,还有人忌惮她几分,可在她惜败都不算,只算惨败了好几届晋级赛之后,别人喊她小公主时,说者调侃,听者羞愤,甚至于有人当着她的面议论她,身为小公主,怎么不靠关系户?明明自己老爹动一动手指的事情,还要这么为上唐宗丢脸。

“我我我......我以为你是哭不出来才这么憋屈的,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唐鹤平生第一次哄伤心欲绝的女孩子,一脸不知所措的窘迫模样,看着叫人为之捏一把汗。他说话时紧张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拜托,这关已经高出天际了,谁过得了啊!

“哼。”唐糖吸溜吸溜她的鼻子,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她,大大的水眸摄人心魄一样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大佬级别的人物,“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就答应。”

唐鹤不敢直视她直勾勾的眼神,慌乱地躲避她的眼神,耳朵红红,一副来不及避嫌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因此唐糖就顺势起了逗弄他的意味。唐鹤听到唐糖的后半句话,尴尬地挠头,打着哈哈:“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答应,你不哭就好......”一副舍生取义的正义模样,看得唐糖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要让你把自己卖了,怎么样?”

“卖了?......卖,卖给谁?”唐鹤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确定,这女子还真的得理不饶人啊!

“你还真想被卖啊?”唐糖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眯起了双眼,算了,有眼前人这般开导,真到了要当关系户的地步,他也能好好安慰自己吧。

“不想......”这回轮到唐鹤委屈兮兮,可怜巴巴的了。这,安慰了下美人,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这算什么事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唐糖重拾小公主的傲气,不折不挠,这才是宗主之女该有的品德!“我就是老师口中的那个典例,你应该知道了吧?”唐糖斜睨唐鹤,虽然她感谢他没有戳穿自己的痛楚,但此刻的正经事需要自己理清楚,也需要唐鹤搞明白现状。

“典例?”唐鹤不明就里,上唐宗内部的事情还传不开街头小巷的,因此他这才刚来,哪里知道什么内幕?

“你不知道?”这回轮唐糖皱眉,疑惑的同时也在庆幸,眼前人并不是同情于她的处境这才来示威的,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上课?”

唐糖迟疑地打量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男子,看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刚到上唐宗,就赶上了自己情绪失控这一幕。

唐糖带着半不确定性,试探性地跟唐鹤描述了自己这十年的经过,还有下周的晋级赛这件事。

“这世间竟还有这等事?”唐鹤明显是将这些事听入了心,攥紧了拳头,脸色青青绿绿的,明显是被这帮人的所作所为气坏了。

唐鹤眼神忽明忽暗,从偏激情绪中冷静过来的他显得更加可怕了。

唐糖关怀地看向眼前人,试探性地想伸手握住他攥紧的手,忙安慰道:“哎呀,你别激动,这种事,我早就都习惯了......”

“习惯?”唐鹤很不爽地蹙眉,责问地看向唐糖,受了众人的侮辱欺负,她不应该这么弱气地忍受才对。和唐糖讨厌听到“不行”二字一样,唐鹤盛气凌人,此生最讨厌听到的就是“习惯”二字。

感受到唐鹤的情绪不对,唐糖忙不迭改口:“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好过点。”唐糖郁闷,怎么自己的事情又不是发生在唐鹤身上,怎么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慰这家伙?好像这么多年来受到诸多折磨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唐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心思已定,毫不犹豫地张开怀抱,抱住了眼前受尽欺凌的弱女子:“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知道自己刚才竟然对唐糖这般失态,还是在信得过自己,肯向自己袒露心扉情况下的唐糖面前,这般盛气凌人。

唐鹤向来喜与人亲近,自己倒不觉得自己这么一抱,会引发什么事情,反观唐糖,这可是记事以来的第一次,被除了男性长辈以外的他人,还是外姓人抱住,自己的脸不由得燥热通红了起来。

就这么抱了有一会儿,唐鹤自然而然地放开了唐糖,却发现,唐糖半瞌着眼眸,通红着脸颊,心头突然重重一跳。

“唐糖?!唐糖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压到你的口鼻了吗?”唐鹤再次手忙脚乱,又是捧着唐糖柔软的一张小脸,又是拉拉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用眼神给她行注目礼,确保自己没有伤害到她。

唐糖毕竟也是成年女子,被这般动手动脚又被俊俏的异性这般看来看去的,她就算定力再好,也依旧被撩拨得浑身滚烫。唐糖不堪敌,慌乱地用修长白皙的双手护住自己的表情,自己刚才表情肯定是沉沦这男人的温柔攻势了:“流氓......”

唐鹤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子这般的举止,有多么的不妥。

他更加紧张了,满头大汗地解释:“不是,我不是流氓......对不起,我,我......”唐鹤越紧张越解释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在唐糖面前,他手足无措过太多次了。他一直都是个行动在脑子前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做事不经过脑子的人,无脑使得他很吃亏,尤其是眼下的情景,他就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算了,没事......”唐糖见他这般,也不好再为难他,自己吃点暗亏就吃点暗亏吧,反正附近又没人,又不会落人不检点的口实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唐鹤生怕唐糖把自己和那些欺负她的那些人混淆到一起,“我是真的想帮你的,很想很想!特别想!”他想帮她狠狠地出这一口恶气,让她重拾英姿飒爽的小公主气势。

“哦?怎么帮?”唐糖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了,她比较在意眼下唐鹤提起的这件事。这件事,说是她这十年来唯一的心愿也不为过,所以她不仅仅是好奇,而是倾注自己所有的精力想去配合好唐鹤所有的计划。

“你可以当我徒弟!......吗?”唐鹤先是兴奋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计划,可又觉得这般咄咄逼人不好,随后亡羊补牢一样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吗”字,强行把咄咄逼人的肯定句改为疑问句,虽说语气根本就是强行扭转的,但是听得当事人可谓是忍俊不禁。

小公主唐糖没有半分犹豫,她一开始鼓足勇气开口,就是想让他帮自己这个忙,却不曾想,眼前前途无量的男子竟然直接到如此,收自己为徒弟,那就是将自己的未来与自己绑在了一起。既然他都拿出了这份诚意,自己怎么可以怠慢。

于是唐糖并没有在“行不行”、“可不可以”上和唐鹤玩态度,玩文字,当机立断转坐姿为跪姿,嘴上还一本正经的振振有词:“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唐鹤被这么结结实实地一跪一拜,直接给整懵了,这这这,没想到弱女子也可以这么有阳刚气息。感觉自己被结实地攻了,有被冒犯到。

唐鹤赶紧伸手去扶,去拖她起来,再次满头大汗,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吧?肯定摊上大事了。感觉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坑了,唐鹤此刻已经是在不住地拿袖子擦自己满脸淌落的汗珠。自己这么多年来不可一世的“天城痞太子”算是栽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他,前半生的惊吓都在今天受了,或许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也说不定。唐鹤安抚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自己今天收的这个徒弟,对自己来说,说不定就是个魔障一样的存在啊!突然有点心疼自己是怎么回事?

唐糖利落起身,拿自己朴素的一方纯白只有娟秀的“唐糖”二字的手帕给自己的宝贝师父擦汗。

唐鹤受宠若惊:“别别别,我自己来,自己来。”

唐糖不满,当机立断打掉了唐鹤颤颤巍巍前来试探手帕的手,严肃道:“不用!我自己的师父,我自己来伺候!”这话说得底气满满,真可谓是要多坚定有多坚定,要多义正言辞有多义正言辞。

唐鹤只得不住地“呵呵”赔笑,我的天,自家宝贝徒弟这是人间烈女子不成?那刚才哭的快要倒地上的女子又是谁?

“唐糖!”晋级赛导师在上头点名,众人嬉笑着簇拥在一起,准备在唐糖站起来的时候奚落奚落这个万年留级生,和往常一样。

“到!”不管多少次,唐糖依旧是满怀烈性,不屈不挠地站起身,径直走向报名区。

“今年还是单人赛?”她这一问不过是象征性意义的,九年了,她以为唐糖是不会变的。导师手握羽绒笔,正欲往单人赛勾去时,唐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幽幽地制止她:“慢着。”

原本紧张无比的唐糖看到唐鹤,瞬间就不紧张了,脸上骤然绽放笑颜:“师父!你来啦。”旋即撒娇地小鸟依人地抱住唐鹤的胳膊,蹭蹭再蹭蹭,像只耍赖的小猫咪似的。

原本她不知道唐鹤会不会来,所以也没有贸然下定论,晋级赛他会帮自己。唐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神仙般鬼才师父究竟会怎么样帮自己。她现下才知道,自己这是稳妥地抱上了大腿啊,唐鹤这是要带自己打双人赛!

“哦?”晋级赛导师这才抬头,她这笔下,除了单人赛只有双人赛,本来唐糖今年不管过没过,都内定了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这赛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打一打,没想到宗主还派人支援来了?

晋级赛导师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传闻中最负盛名的唐鹤,果然是他。只有像他这样的鬼才,才能稳稳地带废材小公主稳夺第一。

“这不公平!其中有诈!”有人恨恨出声,本来可以看小公主笑话的机会没有了,众人恼羞成怒,狗急跳墙,纷纷质疑其中的内幕,什么师父,肯定是骗人的。

“嗯,就报双人赛,我和她。”唐鹤如沐春风的一张俊脸不理会众人的质疑,和声和气地跟导师说着话,眼看着导师准确地将二人安排在一起勾选了双人赛,这才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底下的一群废物,“技不如人而已,有什么诈?”唐鹤凭空召物,一纸师生契摆在众人面前悠悠然地漂浮。这其中所带的震慑力,不言而喻。

唐糖委屈地高声附和:“就是。”死死抓着唐鹤的手臂就不放开。

众人这才被扫了兴,憋屈道:“真不愧是小公主。宗主为了她的颜面,竟然下功夫至此。”“就是就是,为了压我们一头,非得做到这个地步吗?还特地招募了天城实力最强的太子。”......底下炸开了锅。

唐鹤十分心黑地好心提醒他们:“诶,那位身穿蓝衣服的,你就说错了吧。什么叫压你们一头?是碾压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你,用错词儿了。”

“你!”被指出来的人脸刹那间涨红了,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以强欺弱!枉为君子!”......底下人眼见得以多欺少这招行不通了,果断抱团,以伸张道义为由,讨伐他的所作所为太过分。

唐鹤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下这般啼笑皆非的乱局:“你们要知道,道义二字,不过是人心。你们,还不配我对你们客气!还有,从今往后,谁再敢对小公主不敬,就休怪我唐鹤对你下手太狠了。”一群假仁假义的恶心货。

唐鹤说完,拉着娇弱粘人的唐糖就离开了报名场。

风头出尽,回到了小公主硕大的屋内,心思缜密的唐鹤依旧舒展不开眉心,一直蹙眉,他隐隐地觉得会有人在背后摆他们一道。他倒是不怕,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哪里怕小人给自己使绊子,他怕就怕在......

唐鹤打量着眼前还一脸无辜的唐糖,问题最有可能出在唐糖身上。

“乖徒儿,来不及了,为师必须得先教你几招了。”晋级赛迫在眉睫,事关唐糖扬眉吐气的大事,唐鹤赶忙上前拉唐糖的手,将她半拖着到了试炼地。

唐糖更加地无辜委屈了,她一脸羞赫:“师......师父,今天谢谢你了。不管怎么样,有今天您为我撑腰,我已经很满足了......”

“谢什么谢,满足什么满足!给我拿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唐鹤训练起人来这还是头一遭,但是却有着十成十的苛刻。

“是......师父。”唐糖小声地应道。

说到底,这才一周时间,唐糖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么的低微,即使师父对自己有多么的大的期望。如果不出奇招的话,那她还没还是训练就知道自己的笨拙要气到师父了。这就是她对自己的自知之明,可唐糖忘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到底有多么的奇特!

唐鹤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御灵而动,唐糖身上的衣物顿时飒飒作响,这是在无中生风!要真论唐鹤的天赋,那还真是恐怖二字都无法形容得了的。

“灵力低微,但好在根骨奇佳。”唐鹤点点头,看向唐糖的这副身躯。

唐糖虽然听得懂唐鹤在夸自己,可是却听不太懂,而自己身为女子之身,先是身上衣服鼓鼓作响,又是被一男子上下扫视,眼神流连,即使知道师父对自己并无恶意,还是不争气地脸红了。

“我说,根骨奇佳就好办多了。好在你这么多年基本功异常的扎实,你在台上靠着基本功就可以取胜了,我就不用教会你其他什么万变不离其宗的招数了。”唐鹤知道唐糖听不懂自己夸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叹了口气,解释道,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女子的头顶,摸了摸,安抚她着急紧张的情绪。

“不过,灵力低微成这样,果然只能恶补了。”唐鹤冲唐糖挑眉,朝她扔了颗黑黝黝的丹药,一脸“你惨了”的邪恶态度,“要想成为人上人,必先吃得苦中苦。服下它,回打坐室,运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灵力,定保你灵力飞升。”

“是!徒儿不怕苦!多谢师父赐丹药!”唐糖是女子中心性不可多见,奇佳的人,和她的根骨奇佳一样,她的心性完全配得上她的这身根骨。让舍生取义她都可以眼睛眨也不眨地做到,更何况是吃苦。知道师父是为自己好,而且还下了这么大的手笔,唐糖心里想,待得我今后成才,必定奉上自己的所有,哪怕是自己这条贱命也要回报师父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但后来唐鹤回想起来,当时硬是忍着七七四九个时辰开筋骨辟灵脉的痛楚还一声不吭的人,还真不是谁做得到的。

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啊。

七七四十九个时辰过后,唐鹤正握着唐糖纤细的肩头,一脸的打量,不住啧啧称奇:“这根骨,比我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灵力四十九重天巅峰!

一时辰一重天的灵力飞升啊!这进展神展开啊!唐糖这十年间勤勤恳恳,不眠不休所积攒下来的回报,在顷刻间回报给了她!

这灵力,放在内门弟子中,都是翘楚一样的存在!足够成为被重点培养的对象了!

而他唐鹤,九十九重天巅峰的实力存在!只一步之遥就能迈入封神的存在了。

虽说那颗炼脉丸功不可没,那可是凝聚着药圣本人灵力的药丸,一药难求,千金万金都买不到的,而他就这么随手转送给唐糖,还让她当即用了,可见得唐鹤这个宝贝徒弟对他来说意义有多么的非凡。

唐糖却来不及高兴,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颗药丸是不是价值连城。

唐鹤满不在乎:“用都用了,还追究啥价值?我觉得吧,看它生效,这就是它最大的价值。”

要论价值吧,他也没花什么千金万金地去求药,只是药圣本人当年急缺一味药引,只是顺手跟他交换了一下,本来以为这丸药要烂死在自己的聚灵囊里了,没想到这才过半年,就未雨绸缪地发挥了其真正意义上的作用。

唐糖坚持要知道真相,一脸坚定地看着唐鹤,不为所动。唐鹤心中暗自叫苦,自家这宝贝徒弟怎么这么难哄?他现在连这点小事他都哄骗不过去了吗?

“用了株万年灵芝换来的......”唐鹤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万年灵芝的概念,不亚于天地珍宝,宝贝徒弟不可能还得起的。

唐糖思虑片刻,并没有放弃,只是随手抽起怀中刀,手起刀落,直捅自己心脏。

“你!”唐鹤疏忽了,他一直没有防着唐糖的动作,要被她气吐血了,唐糖这是眼看着自己还不起才这么刚烈的吗?!要早知道这样,自己会赔了丹药失了徒弟,时间重新倒来,他肯定不会给她这颗丹药的!唐鹤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要伸手去接唐糖的纤薄的身体再探她的生命气象。他把唐糖当做自己此生唯一的徒弟,掏心掏肺地对他好,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随意给她用了,可唐糖竟然这么跟他见外,以至于轻视自己的命?!

唐鹤手还没探到唐糖面前,却见唐糖奇迹般地笑着抬头,手上又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刀从胸口处拔出。可让唐鹤放心却也奇怪的是,为什么利刀这么一进一出的,唐糖竟然滴血未流?唐唐鹤原本被气花了视野,此时定睛一看,本以为自己这回定痛失爱徒,却看到刀尖上只有一点心头血。唐糖的身体素质发生了质的改变!可见这小姑娘平日里的训练有多么的刻苦了。

唐糖满不在乎自己付出多少,扬起甜甜的笑脸:“快收好!师父!”她知道师父有办法永存一个人的心头血的。

唐鹤听到唐糖出声,慌忙从聚灵囊中取出万年寒冰,使了灵力,将其永封中心处。

淡蓝色的结晶色中心是一点摇曳的红,晃荡晃荡,还能见红色液体在其中流动。

唐鹤虽然知道唐糖这是在用自己身体素质的天赋返还他给的恩情,可还是不由得生气了。

“荒唐!”唐鹤赶忙上前去查看伤口,却发现唐糖的身体,不治而愈!

唐鹤睁大了眼眸,谁能告诉他,药圣这炼脉丸竟还有这般奇效?

唐糖笑眯眯地看向唐鹤,估计师父本人都不知道,这药丸真正的功效有多么的强大。看他的态度,许是先前将他当普通的炼脉丸看待了。

“怎么样,师父,后悔吗?”唐糖调皮地调侃师父,炙热的双手握住师父温和柔软的双手,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他。

“后悔。”唐鹤十分肯定地点头,表情十分夸张。

“啊?那我都把我身上最贵的心尖血给你了......”唐糖委屈无辜,眨巴着大眼睛卖萌。

唐糖指得是后不后悔给她丹药,而唐鹤指得后悔,是自己不该监护不力,让她干出这么吓人的动作来。

唐鹤双手被唐糖牵住,他想都没想就用高挺秀丽的鼻子,去抵唐糖娇小透白的玉鼻,其中的亲昵程度可以看得旁观者脸红心跳。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亲昵一下,唐鹤心累地伸长天鹅似玉白的脖颈,将精致的下巴重重地搁在唐糖的脑袋上,“刚才可吓坏了为师。”

而在唐糖的感官里,她只感觉自己被因着唐鹤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包围着自己鼻腔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迷得七荤八素的。自家这个妖孽师父啊!撩人撩到人腿软!还不自知,唐糖整个人都要瘫软了。唐鹤突然凑近放大的那张帅脸先是勾走了她的魂魄不说,接着她不知所措的双眼中又面临了师父精致漂亮的喉结,和线条优美的脖颈,再者师父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在她头上震响。

“师......师父,我,我顶不住了。”唐糖真的软了,瘫软进了师父温软的怀抱里。

到了比赛现场,师徒二人一抬头,帷幕上赫然显示着唐糖、唐鹤分别参与的是单人赛。

周围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拿看好戏的眼神看向他们这一对师徒了,就等着唐糖这位废材公主的晋级赛十连败,然后好给他们好好的奚落奚落。尤其是肇事者,那一群人,更是拿“你活该”的疯狂眼神,邪气横生。要说前者是看好戏的,后者才是真正的落井下石,这样的好结果这才是他们乐意看到的,正中下怀。

竟然有人不把他这个上唐宗最高权利拥有者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这么欺负自己的徒弟?之前那个填报名表的,他唐鹤举手投足之间,分分钟能给她来个尸骨无存!真是气死本座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知道他是谁吗?“天城痞太子”这个称呼可不是白叫的,手腕硬到超乎你们的想象!在座的帮凶们一个也别想逃!

唐鹤此刻的脸色阴得要滴出水,黑黝黝的,他的怒火突然爆发到顶端,眼看着就要压制不住了,唐糖一直在旁边暗示唐鹤不要动怒,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眼看自家宝贝师父即将暴走,唐糖这才出声制止,握住师父的双臂用力晃了晃:“师父!”

唐鹤这才陡然清醒过来,还意犹未尽地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们竟然明摆着欺负你诶?我的人,他们也敢动?!”

唐糖好笑地看着对自己保护欲过度的师父,感觉他和自己的爹爹真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爹爹是严父,而他就是慈父。不是有句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唐糖认识到自己被唐鹤当成女儿一样养了,不禁眯起眼睛,心情甚好。

“你还笑!”唐鹤严肃地吓唬着唐糖,怎么被摆了一道的是她,自己却比当事人紧张不知道多少倍。

“师父~”唐糖好脾气地笑笑,撒娇地搂住师父肤白胜雪的胳膊,“我已经不是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了!再说了,我一直就没怪过他们呀,人心本如此,要怪,就怪没人教他们何为尊重吧。”

唐鹤一想,也是,是自己杞人忧天了,现在四十九重巅峰的唐糖,他这样就跟不相信自己选中的徒弟似的。可还是忧心忡忡的,自己这宝贝徒弟昨日刚得到这满身灵力,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出其中的威力呢?还有就是,要是他先前没给唐糖恶补灵力,那他现在岂不是根本真的被人使绊子了?!唐鹤眼神凛冽:“那就现在教!”

“怎么教?”唐糖懒懒散散地应话,不以为然道,她现在满眼都是自己心爱的师父,旁人于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而已,怎么会因为他们的一两句话,就把他们当回事呢?

“就这么教。”唐鹤伸手,一道闪光飞逝而过,整座包括帷幕在内的擂台,轰然倒下,趁着这场慌乱的发生,他再次伸手一拢和,只片刻就生成了一道透明的结界,外人看内清清楚楚的,但那群为害者却困于其中,灵力尽失。而其他看好戏的人群,也被一个范围更广的灵力罩罩住了,灵力减半。

唐鹤轻蔑一笑:“呵呵,这么喜欢单挑是吧,好,给你们这个机会!”

眼看着比赛管理者要出面说点什么,但这个人,就是上次在背后做手脚,使绊子的女人,她还有脸说什么公平吗?只消唐鹤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乖乖闭嘴,为难的情绪让她坐如针毡,心里头慌张的,片刻不得安宁。

“要么,就和她单挑,要么就等着比赛仲裁者到来,扰乱比赛秩序,我看你们一个个的,谁逃得过仲裁。”唐鹤君临其下地看着眼前这一群灵力被剥夺的蝼蚁们,好笑地挑起嘴角。唐鹤不听他们的任何狡辩,挥挥手召来了唐糖。唐糖也十分的干脆,就这么贸然地进入了罩内。

虽说唐糖灵力低微,但再怎么低微,也是有一星半点的。

他们上唐宗这个世道有多依赖灵力,旁人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己内部知道。

他们现在在尚存灵力的唐糖面前,已经毫无胜算了。

更何况......现在的唐糖已经不是原来的唐糖了。

唐糖只一个横扫踢的动作,腿风所过之处,倒了一片。

那群始作俑者,狼狈不堪,可他们也不会想到今天的这个结果啊!

“早就跟你说了吧,不要惹那个唐鹤了!”众人开始起了内讧,“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你所追求的?荒唐!”

有人开始嘴上不饶人了:“都怪林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策划的!不关我们的事!”辩解得超大声,卖队友卖的心安理得的。

唐鹤只是阴险地看着他们推卸着责任,尽力为自己开脱,可真是一群自私到欠管教的人啊。

他们口中的那个元凶主谋林虎,其实是他们之中罪过最轻的一个,这些审判镜都告诉他了。

而他们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霸凌弱者?可真是一个恃强凌弱的好风气啊!他唐鹤今天要好好教他们个谦卑!

“审判镜已经认了你们为元凶,还有这个辩解最大声的主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唐鹤似是而非的笑容看在一群作案者眼里,是有多么的渗人!

“鹤老。”比赛审判者姗姗来迟,但却正好赶在了时间点上,他及时出声应援,接手过尊贵的上唐宗最高权利拥有者唐鹤的这些琐事,甘之如始替他解决一切。这可是旁人望尘不及的存在,他是巅峰,也是上唐宗的最强底牌,足以以一人之力敌过万万千的恐怖存在。比赛审判者谦卑恭敬道,“其实这种事,您只需要拿出您那象征权利的帕子就够了。当然,要是再麻烦点,您祭出鹤老法宝也可以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他这后半句说得小心翼翼的,他也听过传闻,说是鹤老人前从不祭法宝的,说是法宝既出,见血方可封存。他在暗示唐鹤,即使他斩杀几个蝼蚁一般的外门弟子,或者将外门弟子都屠杀个精光,上唐宗也不好说什么的,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唐鹤意会了比赛审判者的内涵,只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样他自己跟他口中痛恨的恃强凌弱有些什么不同?这家伙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