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唤、雨?……”听莫如云这么说,陆骁风抬起头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自上任以来就兢兢业业,这些年来,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办错一件事;不敢高声狂笑、不敢放声痛哭,这就叫‘呼风唤雨’?”陆骁风看着莫如云的眼睛里,已现心酸的莹光。
“陆大哥……!”莫如云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同情地唤了他一声。
“如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嫌我烦吧?”陆骁风莫过脸去擦了一下眼睛,又回过头来说。
“不会。”莫如云温柔地说,“说出来了,你心里就会好受了!”
“如云!”陆骁风感激地抓住她的手,“现在只有你在我身边,听我说这些伤心事。谢谢你!”
他说着又深情地看着她说:
“如云,有件事,我现在想告诉你……”
“什么事?”莫如云茫然问。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什么?”莫如云惊恐地抽回手去,倒退了好几步,惶恐地靠到墻上说,“这么说……?真让你太太说中了?你果然是骗我来当小三的?”
“如云!……”陆骁风痛心地把积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要是真把你当那个,你会到现在还毫发无损?……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不是因为你有多漂亮,而是你足够纯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去关心你、保护你。那次看你遇险,怕你再有什么危险,所以才让郑永劝你来我这里做事的。......和你共处的这段日子,我才知道什么是家的味道?有了你,我才有了轻松快乐,天天对着你,这种家人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好几次,我都想去亲亲你,却又不敢靠近你,就怕给你纯洁的心灵上留下阴影。于是我耐心地等待着,想等你明白了,等你也爱上我......可我等来的是你的猜疑和戏弄。我受不了你的轻蔑和嘲弄,所以才逃走,想让时间冲淡一切,毕竟我还没有离婚,也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我,所以我才这么多天没有回家来。……可我终究做不到不管你,电话里一听你的声音,我就神筋紧张起来,不顾一切地赶回家来,而你——到现在还在认为我就是一个流氓、骗子!……好!所有这些,你就当我是自作多情、自作自受!……明天你就可以走人了!”陆骁风凄凉地说完,踉踉跄跄地上了楼,“咣当”关上房门。
莫如云听完他发之肺腑的真情道白,傻眼了!爱情来得如此突然?她看着陆骁风伤心欲绝的神态,满含泪光的眼睛,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往事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重现:眼前这个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该怎么办?……她想着想又害怕起来:莫非我也早就喜欢上他了?否则为什么要在乎他跟别人怎么样?还处处给他难堪?……
她不敢去想这个人人为之倾心的情海到底有多深?她、这叶小舟,若是游走在大城市这波涛暗涌的海面,会不会被掀翻、吞没?……她越想越害怕,干脆就不想了!逃走?……她抬头看看楼上,又于心不忍:陆大哥现在太需要关心了!我能就此走掉吗?……
莫如云的脑子越想越乱,她抱紧脑袋不让它再想,可思想哪会受外力的干扰?尽装着她不让想的问题。她干脆跑去卫生间,拿着拖把使劲擦着地,她想用疲劳驱走这混乱的思绪。......额头的汗水像是洗去了她眼前的迷茫,她抬手擦一把汗水:“不!我不能走!我不能在陆大哥最需要我的时候走掉!”
陆骁风昏昏沉沉睡了一宿,这一宿,他并没有睡着,可他总是不愿意睁开眼睛。莫如云的音容笑貌总在他眼前晃悠,怎么也赶不走,他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这唯一的影像都找不到了!……不行!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我得留下她!……突如其来的想法窜动他一骨碌跳起来,外衣都没顾上穿就急忙忙下楼。
“如云!”他人还没到客厅就心焦地喊道。
客厅的茶几上,依然放着一盘热腾腾的牛奶加鸡蛋。
陆骁风心里一阵温暖。
莫如云听到喊声,忙从厨房里出来,她不知用何言语来宽慰?只是关切地看着他。
“如云!”陆骁风激动地唤一声,奔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将嘴唇盖了过去。莫如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他的气息如热浪般翻滚开来,灼了她的情,湿了她的心、她无法抗拒似的迎上来,忽地又被电击似的猛力推开他,捂住了嘴巴。
“怎么啦?”陆骁风顿了一下,不由笑了:“没接过吻啊?别紧张,我教你……”他及其柔和地说着,慢慢拿开她的手,放到唇上亲了一口,又轻轻扶起她的脸,将唇贴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又弹指滑过她细嫩的脸颊,然后将绵柔有力的唇一路滑下,重重吮了一口她的鼻子,这才又捧起她的下巴,又将唇夺了上去。
莫如云被他撩得全身酥麻,再不能思想。当他的唇快贴上她的嘴时,她忽然又条件反射似的迅速捂住嘴巴。
“傻瓜?”陆骁风溺爱地嗔怪一句,又来掰她的手:“别怕!你不要动,我来做,你感受就好!”
“嗯嗯?”莫如云双手捂住嘴巴,一个劲地摇头。
“别害怕!”陆骁风把她禁固在怀里,强行扳开她的手。
莫如云又飞快地捂上,“呜咽”哭了。
陆骁风只得放开她。
莫如云逃也似的飞身跑进书房,插上了门闩。
陆骁风看着狼狈逃窜的她、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坐到桌前、吃他的早餐。
莫如云扒到书桌上,心里这个怄恼:“你个该死的自大狂!烂萝卜心!臭大鼻涕!坏掉汁的狗皮膏药!你害死我了!……无缘无故你吻我干嘛?我好不容易遇上个真心爱我的人,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却再不敢被他亲了?早知道初吻这么重要,打死也不要帮你!……呜呜!我现在该怎么办嘛?……”她又趴到桌上哭了。
陆骁风吃完早餐,上楼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说:“别哭了!出来吃早餐吧?我保证不亲你嘴了,行吗?”
好一会儿,莫如云才开门出来,看到陆骁风还站在门前,惶恐地退回房里。陆骁风急忙一手推着门,一手一把给她拽了出来、揽进怀中,玩味地笑道:“看你现在还能往哪里躲?难不成你还要躲我一辈子啊?”说着又将嘴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