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只好牺牲管家了

“那是自然!找麻府的人了解些情况也是应当的嘛!”慕容冲瞧着欧阳东裕,知晓他的心思,却依旧笑意盈盈,反客为主地说道,“要不,让我的手下唤他过来?”

“还是我去找他吧!”欧阳东裕面带微笑,竭力模仿慕容冲的大度与友善。

他听闻慕容冲称呼自己的手下为弟兄,心里很是触动,长安太守对他向来呼来喝去,哪有慕容太守这般温和、亲切、体恤?想在长安郡府感受温暖?那简直是奢望。

“哦,长安太守果然名不虚传,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就连手下,也都受到感染,这般亲民,何愁长安大地不昌盛呢?”慕容冲顺口夸赞了欧阳东裕和他的上司。

“我也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哪能坐等别人来找我?要是我在这儿懒散懈怠,回头被我家老爷知晓了,还不得挨骂?”欧阳东裕违心地为长安太守美言了一番,立马乖巧地回应。

其实,欧阳东裕心底在想:以往每次随长安太守前来巡视,尽是搜刮民脂民膏,哪管什么民心民意。

“在下帮忙处理了些事务,因急着赶赴平阳赴任,所以,没法再帮麻二少爷更多了。这两日,二少爷有些焦虑,主要是他,经历这般大的变故,神智有些迷糊,还时常犯病,听这儿的管家讲,二少爷小时候生过病,烧坏了脑子,原本就不太清醒,如此看来,倒确实是个难题!不过,这下好了,欧阳兄弟作为长安太守的代表,也是孙家村的负责人之一,前来探望慰问,想必能给他些许慰藉吧?欧阳兄弟,那么,这儿剩下的事儿,就交由你来处置了。慕容不日便要辞别孙家村了。”慕容冲有意将麻二的情况说得严重些,为的是让欧阳东裕知难而退,别在麻府的事上过多纠缠。

欧阳东裕思索片刻,道:“说来惭愧,跟随我家老爷多年,竟没学到一星半点的办案窍门,永远只能打打下手,大人莫要笑话啊!故而,我也只是大致看看。既然慕容太守已打头阵,而且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想必,我家老爷也无需过问了吧?”

慕容冲微笑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刚和欧阳兄提及的,麻府失窃一事,可得放在心上哦!”

欧阳东裕心想,麻府的钱财失窃,肯定得管!那可是长安太守在孙家村里暗藏的小金库。此事,知晓的唯有太守、他以及麻老爷和管家。太守放在这儿让麻老爷代管的资金,一年光利息,都够他花销三年的。

如此庞大的资金链,一下子断了,怎不气恼?于是点头道:“待我回去,就跟老爷禀报此事。大人,您刚讲的一些线索,怎的,没管家的事儿,他如今在哪儿?”

“均分田产后,就见他露过一回面!”慕容冲答道,“对了,若不是欧阳兄弟提起,还真把他给忘了。”

欧阳东裕略显诧异,道:“竟有此事?麻府遭难,他就不露面了?”

慕容冲佯装糊涂,问道:“难道,欧阳兄弟信不过管家?”

欧阳东裕沉思片刻,反问道:“慕容太守,您不觉得这个管家可疑吗?”

慕容冲犹豫道:“不好说。”

欧阳东裕商量道:“大人,能否借您的手下一用?”

慕容冲惊讶地看着欧阳东裕,假意不明就里,道:“兄弟但说无妨。”

“来孙家村太过匆忙,因担心赶不上大人,完不成大王交代的任务,便没带一个侍卫,没料到,竟碰上这糟心事。如今,要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实在有些窘迫、力不从心。”欧阳东裕苦着脸,恳请道,“我想请大人的手下帮个忙,找找这儿的管家,或许能理出些头绪来。”

“瞧您说的,这还用得着请?我与长安太守,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同僚,为妥善解决些棘手之事相互帮衬,再正常不过!”欧阳东裕的请求,正合慕容冲心意,当即爽快答应,追问道,“欧阳兄弟,何时需要人手,尽管开口!”

没想到急着告辞的慕容冲一口应承帮忙,能让自己在主子跟前风光一回,欧阳东裕感激不尽,当即拱手道:“难得慕容太守这般热忱,自然是越快越好!”

听了欧阳东裕这话,慕容冲不再犹豫,立刻叫来闫宏斌等四人,吩咐道:“此刻,欧阳兄代表长安太守大人,恳请大家帮忙,即刻找到此次麻府失窃案的另一个关键嫌疑人——麻府管家。若不及时捉拿疑犯,拖延下去,只会更难办,到那时,挽回损失的代价可就大了!现在,本官下令——”

慕容冲一声令下,四人当即双腿并拢,昂首挺胸站直,以慕容冲带队时训练的标准姿势听令。

“平阳郡府四大金刚全体成员!”慕容冲以高亢激昂的声音点名。

“有!”闫宏斌和他的同伴高声应答。

慕容冲当即命令道:“从现在起,依照长安太守代理管事欧阳东裕的支援请求,分四队,在孙家村全境及周边任何一处可疑之地,配合执行搜查指令,搜寻麻府原管家陈木森。”

欧阳东裕惊讶不已,没想到,慕容冲手下的人竟这般干练,看起来就与众不同。

虽说几人都带着些江湖气,却纪律严明,慕容冲一声令下,不管当时在做什么,都会立马笔挺地站在原地,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个个精神抖擞、热情高涨,行动速度更是惊人。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欧阳东裕心中暗自赞叹,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仅靠四个人,如何能在偌大的孙家村及周边区域找到陈木森呢?

正想着这事,就见闫宏斌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眨眼间,四周跑来一大群人,放眼望去,都是孙家村的村民,上至八十三,下至要人搀扶的,但凡能走动的,都跟了过来。

这场景,欧阳东裕随长安太守下村视察时,可没少见。

那时,每次都被人围住,此刻,再度瞧见,就有些懊悔不该独自前来替老爷见客,生怕被人欺负了都没处说理,因而害怕得瑟瑟发抖。